南宫煊有些心急,半撑起身体看着他,“你生气我让儿子随我姓了?”
“没有。”李云恪怕他着凉,把他重拉回自己怀里抱着,又塞好被角,“我就是在想,儿子的名字你到底是在他出生前就决定好的,还是出生后才想的。要是出生前就定了,却一个字也没跟我提起,那你应该是早就做好了要甩开我的打算了,哎……”
南宫煊没否认——名字虽是孩子出生后才想的,可要离开他的确是早有打算。
李云恪没听到他说话,顿时更郁闷了,气都叹得极为响亮,“哎……”
“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随你姓李!”解开误会,南宫煊本觉愧对李云恪,此时对他的爱意又前所未有地澎湃了起来,听到他不住叹气,这句话竟就脱口而出了。
李云恪知道他心里其实有多抵触孕子一事,听他这么说不由感动,道:“可我舍不得你再受那样的苦了。”
南宫煊更加确定了他是真喜爱自己,并非只是为了孩子,心中温暖又幸福。
李云恪又道:“你给儿子取名为‘信’,其实也是希望自己能相信我的,是么?”
南宫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就因为不能相信才拿名字补的。”
李云恪:“……”
第95章 部署
次日南宫煊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房中安安静静,半点声响也无。
他闭了闭眼,仔细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以分辨那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又关上。
“谁?”南宫煊迅速坐起身,戒备道。
“醒了?”李云恪端着一小锅粥和几样小菜进来,“除了我还有谁敢不敲门就进你的房间?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南宫煊放松下来,半歪着脑袋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怎么睡呆了?”李云恪放下盛着粥和菜的托盘,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个热毛巾来给南宫煊擦脸。
南宫煊被他抹了半天脸才清醒了过来,扒开他的手道:“你怎么把这东西放怀里了?你衣服都湿了,也不嫌冷。”
李云恪又帮他擦了两下手,“就是因为怕冷掉才放怀里的。”
雪一直下到天亮才停,要是把刚投热的毛巾搭在手臂上拿进来,怕不等给他擦脸就凉了。李云恪还端着粥菜,也腾不出手再端个水盆进来,多跑一趟虽说无妨,可他怕反复出来进去会吵醒南宫煊,便只好如此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让幽骑帮忙送水盆也是担心他们毛手毛脚闹出声响吵到南宫煊,不然被最擅长保持安静的幽骑知道了,说不定怨念半年都不会散。
南宫煊摸摸李云恪胸前湿了的地方,摸到一手冰凉。
从前他为自己做这些,南宫煊大多当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今重新感受,才体会得到这点点滴滴中其实都饱含着他对自己的感情。想着想着,南宫煊的眼眶便热了起来。
李云恪把毛巾往角落里放着的水盆架上一扔,低头在他额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别一睡醒就勾引我,快起来漱口吃饭,午时都过了。”
南宫煊应了一声,慢慢悠悠起床,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李云恪记得他后处的伤,提醒他动作别太大。
这放到平常定会让南宫煊觉得羞赧的话,此时居然平静地应了下来,穿衣漱口都由着李云恪帮忙,听话得让人不敢相信。
“昨夜那群人来找你麻烦,惊动了你的分坛主还有俞方行他们,将人打跑后,俞方行和姓施的坛主想见你,被幽骑拦了。”李云恪帮他盛粥夹菜,“午前也来了几趟,幽骑依旧不肯放人进来,我猜他们应该着急了。”
南宫煊蹙了下眉,“等吃完了我去见他们。”
李云恪道:“还有一事,消息应该就快传开了,说端亲王被沧洵君扣在了沧洵王宫之中。这也是我能这么快回来的原因,可若被人知道了我出现在此处,那可就是要杀头的大罪了。”
南宫煊被他吓了一跳,“你为什么冒这么大险!”
“当然是因为想你啊。”李云恪笑笑,“你这小院没人,正好方便了我,不过别处我是不敢乱走的。此事你知,小曦知,幽骑知,此外再不能让旁人知晓了,你心里有个数便成。”
南宫煊虽高兴他能这般重视自己,可也同样担心,“那个沧洵君可靠么,他不会出卖你么?”
李云恪想到殷湛听说自己愿意撮合他和章礼新时的表情,笑道:“这事和他能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有很大的关系,他不单不会出卖我,还会万分小心谨慎。”
南宫煊没听懂。
“回头再跟你细说。”李云恪催促他吃东西,面色又沉了下来,“我不知刘敬文的人为什么选中你练功的日子来,若是巧合还好,若不是可就不大妙了。”
南宫煊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我练功时会撤了附近几个院子的守卫吧。”
“那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怕守夜弟子会弄出动静影响到我,”南宫煊为难道,“你也清楚后果是什么,我还能怎么办?”
李云恪稍作沉吟,道:“这样的事再多几次,定会被分坛里的人察觉出异常的。这样,往后每逢初一十五,你都称有事要出门,不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南宫煊知道他自会安排妥当,“好,听你的。”
李云恪喂他吃了口菜,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这么乖,都不像我的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