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种事!”
李云恪靠在床头,将他圈进怀里,道:“煊儿,找刘敬文报仇的事,你若不愿再拖延的话,就考虑换一种方式好么?你这样的身体,我实在无法看着你再折腾自己。”
南宫煊道:“什么方式?”
“别直接到总坛去找他,如今你聚集了不少人手,可以派人先拿下几处分坛。”李云恪道,“这样不仅能更壮大你的势力,也暂不用你赶路和动手,至少可以让你再多歇息一段时间,把身子养好。”
南宫煊枕着他的肩,道:“我也想过这样做,可以前总是觉得又慢又麻烦。不过情况特殊,你要是觉得这样更好,那便听你的吧。”
李云恪收紧双臂,“果然还是煊儿最好了。”
南宫煊抬手摸摸他的脸,道:“等我好起来了,刘敬文的事便先交给方行去负责,我也到北漠去帮你找解药。”
李云恪知道刘敬文是他心里多大的一根刺,而他竟愿意为了自己暂时将仇恨放在一边,足见他将自己看得有多重。
心中感动,鼻间阵阵发酸,李云恪闷声道:“不用,我只要你好好的。”
南宫煊执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道:“别再为了这件事感到抱歉了,那个时候你要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中毒而有所犹豫迟迟不肯碰我的话,我可能就死了,知道么?”
“嗯。”李云恪淡淡应着。
南宫煊从他怀里挣出来,面对他坐着,递过去两根手指按在他两边嘴角上,一起往上推了推,“笑一个。”
李云恪实在笑不出来,可还是配合地挑起唇角,那笑容诡异得没法看。
南宫煊感觉有点心疼,想了想,捧住李云恪的脸,倾身亲了上去。
李云恪微怔,随后跟着他一起加深了这个亲吻,小心地抱着他躺倒在了床上。
年底练功遇袭过后,南宫煊便听了李云恪的,每到初一十五夜里,都跟着他到庄子里去。
起初南宫煊是想告诉俞方行和施温的,后头一是嫌还要向他们解释着实麻烦,二是想到过年时他也是一声不响走了,并未出什么事,便没和他们说。
他不说,施温那边不知道,还是按照他最初的吩咐,每逢初一十五便将他院子周围的守夜弟子都撤去。
施温不知,那潜伏在南宫煊身边想要害他的人就更不知了,咬着他不放的夜袭人便也不肯懈怠,一到初一十五,便去分坛闹事。
俞方行和施温等人想不通为何每次这群人来袭,都看不到南宫煊,后来有一次问起,南宫煊才说自己有事要办,夜里常常不在分坛。
当时他便瞧出俞方行有话要说,于是抢在前头要他们别多问,且不许将这件事让任何人知道。
俞方行多少有些赌气,心想有李云恪的那些人护着,他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接着两次刘敬文的人来袭,他便没去帮忙。
也因此,被那群人察觉出了异常。
三月初一夜里去望月楼练完了功,次日天亮前回来,南宫煊被李云恪催着趁许明曦那头药还没煎好,抓紧时间再睡一阵子。
李云恪本想陪他,却见守夜的康辉从暗处走了出来。
“怎么了?”李云恪关了门,在外头问道。
康辉道:“主子,那群人昨夜没出现。”
从李云恪到了骧州分坛后,这还是头一回,先前那群人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只要是初一十五,就没有被他们错过的时候。这他们尚且嫌不够,初一十五之外若得机会,也要勤快地往这边跑,除夕那晚便是。
可昨夜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恪一手托着手肘,另一手抵着下颌,道:“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康辉想了想,道:“从南宫教主不在此间练功以来,初一十五守在此处的幽骑少了一半,最近两次,分坛赶来帮忙的人也少了一部分。”
李云恪神情严肃了几分。
“主子,会有事发生么?”
“我现在也说不准,总之你们加倍小心。稍晚时候从骧州几处庄子各调些人过来,就在附近找地方守着,有人鬼鬼祟祟靠近的话,不用客气。”李云恪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重新推开房门。
康辉应了声是,又隐去了身形。
房中,南宫煊已经躺在了床上,见他进来,打了个呵欠道:“有事?”
李云恪在他身边坐下,眉头微微皱着,道:“煊儿,你还是该留在庄子里,要不趁着这会儿天没亮,我们再回去吧?”
“这个昨晚不就商量过了么?”南宫煊道,“如果我留在那边落胎,之后至少两三日,你和小曦都不会许我出房间,更不要说回到分坛了。找刘敬文报仇的时间是我定下来的,眼看着近了,我却不见了,你叫众弟子怎么想我?”
李云恪手放在他头顶,摸了摸他柔软的长发,“就算你在这里落胎,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到前头去的,他们怎么都是见不到人,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是我在这里他们有事可以随时差人来问我,如果我不在他们就要四处找我。”南宫煊将他的手拉下来握着,“如今我也是被你皇兄看着的人,分坛里的人找不到我一个不小心叫外边的官兵知道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李云恪道:“那告诉俞方行,说你有急事要出门几天,哪个弟子有问题就去找他。”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不然大家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