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还有一个祈福大礼,皇兄特别嘱咐过的,他其实挺怕死,重视着呢。”
南宫煊嗤笑,“他要是真怕死,可不该让你替他祈福,不然怎知你会不会在佛祖那里说他坏话?”
李云恪听后好笑,“就是啊,他怎么信得着我?”
南宫煊坐下来,道:“我听少商说,北漠那边已向朝廷请示,希望你皇兄允许他们入境寻人?”
李云恪点头,“但皇兄先听说了他们单方面断了边境通商的事,心生不悦,拖着没应。我猜北漠那边过不多久又会再次提出请求并会做出一定让步,那时候皇兄便也会有所表示,大抵仍不会同意他们的人进来,但会承诺将人交还回去。”
“他拿什么还?”
“他当然不会放任越境而来的人不管,边境那边一直在寻人。”李云恪道,“不过寻不着是肯定的,边境人手不足,也不能总那么找下去,这差事最后十有八九还得落到我这个闲人身上。”
南宫煊听懂了,“然后你找不到,他再以你办事不力为由降罪?”
李云恪耸肩,“差不多。”
南宫煊冷笑一声,冲李云恪勾勾手指。
李云恪上前低头。
南宫煊拍拍他的脸,道:“你还是别回去过年了,不然年过得也憋屈,以后还是跟着我混吧。”
李云恪双眼亮晶晶,“你不说我也赖着你。”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到得子时前,南宫煊将李云恪赶出了房间。
李云恪叹了口气,转身靠在门上,看到韩洛在对面站着,道:“我又不会出声影响他,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肯让我陪着呢?”
韩洛还不知道南宫煊练的是什么功,只被叮嘱过不许打扰,此时便一脸不解,不知该作何回答。
项铎蹲在墙头小声道:“因为主子魅力大,什么也不做一样能让人分神。”
李云恪笑弯了眼,“赏。”
“谢主子!”
韩洛:“……”
另一边树上的秦少君低声对身边的秦少商道:“幸好我没说因为南宫教主自己的内力够用。”
秦少商没说话,盯着韩洛的后脑猛瞧,怎么瞧怎么觉得不顺眼。
李云恪看出韩洛有话要说,对他招了招手,道:“随我来。”
韩洛跟着他进了隔壁房间。
“什么事?”李云恪在桌边坐下,等他关了房门,问道。
韩洛舔舔发干的嘴唇,“主子,最近还有什么任务是需要属下到外头去完成的么?就是像先前很久也回不来的那种。”
李云恪想了想,摇头,“没了,后头我有些安排,慢慢还得陆续叫你们都回来。”
韩洛大喜,“也就是说,属下往后能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当差了?”
“远了说不准,这几年内应该是了。我担心有人打信儿的主意,身边多留几个人才放心。”李云恪探寻地打量着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韩洛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支吾道:“就是……那个,主子不是知道么,属下对少君……”
“瞧你那美上天的模样,”李云恪翘着腿喝茶,“你怎么知道少君一定能看上你呢?”
韩洛:“……”
李云恪道:“每逢初一十五不许闹出大动静来影响煊儿练功,其他时候随你折腾,我等你好消息。”
韩洛一拍胸脯,“主子放心,属下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死皮赖脸缠他一辈子。”
“莫说少君,”李云恪往窗外瞟了一眼,“我看你首先就不好过少商那一关。”
韩洛道:“那就先从大舅哥开始讨好。”
正在窗外偷听的大舅哥:“……”
“哥,别偷听主子说话。”什么也不知道的秦少君站在高处道。
秦少商往他那边走了两步,压着声音道:“边上待着去,别过来。”
秦少君:“……”
十二月十九,端亲王率众至少林寺外。
主持与余胤师从同一位高僧,算来还是余胤的师弟,与易陵风私交也非常不错,更曾传授武艺给李云恪,关系实是亲近非常。
而人前,这两人却显得生疏守礼,一个当好主人,一个当好客人,客客气气地在百十来号人的簇拥下进了寺门。
主持本初大师是个身形微胖的和尚,面上常带笑容,很是慈祥。他带着李云恪等人先到大殿内上了香拜了佛,这才收下李云慎给的僧衣僧鞋,蒲团被褥,与众弟子一起口宣佛号,拜谢天子。
端亲王代替天子还礼,而后恭谨道:“大师,这一年承宁多难,先有边境战事,后有惠嘉江水患;太子失掉一腿,皇兄久病卧床。弟子此番前来,是想请大师向佛祖菩萨禀明弟子诚心,保佑我承宁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保佑李氏皇族后继有人根基永固,保佑母后与皇兄身体康健长命百年。”
“王爷心若诚,我佛慈悲,必然能应王爷所求。”本初大师道,“从今日起,王爷入住后院,不得再出院门,到下月十五前抄经八十一篇,诵经七千二百遍,王爷可愿?”
李云恪双手合十行礼,道:“弟子谨遵大师教诲。”
本初大师满意点头,吩咐弟子带其余人去歇息,自己则亲自带着李云恪往少林寺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禅院里走。
“多谢师父为徒儿摆脱了那群人。”到了无人处,李云恪又朝本初大师抱拳行了一礼,不十分规矩,却透着股亲热劲儿。
本初笑着拍拍他的背,“让你自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