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跟着他哭了出来,拉他起身,“傻孩子,哪个当娘的疼自己的儿女,是期望他们回报的?哀家一直盼着你能找个贤良淑德的王妃,让信儿有个干净清白的出身,看来也都是空想了。不过只要你平安,往后和谁一起过日子,哀家都不过问了。”
李云恪用衣袖轻轻帮她拭去泪水,道:“儿臣听说母后前些日子凤体欠安,这几日可好了么?此去又不知多久才回,儿臣不在的时候,母后一定保重身体。”
“哀家的身体可能比你皇兄还要硬朗些。”太后拍打了他一下,“叫你不要回来就不要回来了,哀家自会长命百岁!行了,快走了,别让你皇兄再多想。”
李云恪被她推得后退几步,站在那里看了她良久,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道:“那儿臣走了。”
“走吧,走吧。”太后背过身体,一步一步往里走去,再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李云恪的视线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不多时,被太后打发到外头候着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道:“太后,王爷已经走了。”
太后死死抓着那宫女的手,再也压制不住地哭出声来,泪水花了她精致的妆容,让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强大非常的女人显得无比脆弱。
出宫前,李云恪被白总管告知,李云慎已经开始调动人马,让他一个时辰后到颍中城北门十里外与大军会和,连夜启程。
李云恪应了,心不在焉地出了宫门。
却没想到,宫门外等了一个让他惊喜又惆怅的人。
南宫煊缓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抬手轻抚他额上伤处,道:“你进宫期间,幽骑已向我解释了那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