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烟月还怕痛不成?”
“不是的!我只是……”
沈烟月想起以前云出岫对他说过,他的血是人类和冥妖通婚产生的强大血脉,是联系三界的关键。虽然云出岫并未细说他的血究竟有何作用,但沈烟月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要他的血,又不说明用处,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云出岫拿出一个小竹筒打开,沈烟月突然感到,云出岫一定是要去做危险的事。
“云,我的血到底……”
“烟月,”云出岫抬起他的下巴,眼中笑意盈盈,“你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
在呼吸彼此交错的地方,沈烟月心中慌乱,满脑子都被云出岫那贴近的浅粉色嘴唇所占满,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真是卑鄙的手段啊。当云出岫吻上他时,沈烟月心中闪过这个抱怨,但又马上沉醉在了甜蜜的吻中。
唇齿纠缠之间,云出岫单手执起沈烟月的手,用气刃割破他的手腕。鲜血滴落在小竹筒中,一会儿便将竹筒装满。云出岫这才结束了漫长的一吻,将气喘吁吁的沈烟月搂到了怀里。
“云……”
眼神迷离的沈烟月紧紧地靠在云出岫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云出岫的衣服,生怕他突然不见。
“今晚陪我……好吗……”
“好。”
云出岫淡淡地应了,将竹筒仔细收好,然后再次吻上了少年嫣红的嘴唇。
☆、假作真时真亦假
祁岭北峰是祁岭地区最高的山峰,山峰之下有一处极阴之地,正是冥妖之王魍罗的居所。云出岫当年正是被囚于此,也因此而得知,在此洞穴的最深处,有着连接人界和妖界的蛀洞。
只身一人,云出岫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独自潜入了曾涉足其中的洞穴。之前用使魔探查过,魑落此时正在南峰,没有那个诡计多端的将领在此,魍罗应该也在妖界补充元息。
一路上躲过了巡逻和守卫的冥妖,云出岫再次来到了那时被囚的正殿。寒气袭人的玄冰床依然被鲜红的华盖罩着,隐隐透着靡靡之气。云出岫不禁想起了自己与这张床相伴的那段日子,心神顿时有些恍惚。
叹了口气,云出岫来到连接妖界的洞口。怀中的小竹筒染上了体温的热度,他将竹筒打开,把里面的血液全部洒在了蛀洞边界,然后默默地念起了咒文。
在此施法是相当危险的,外面的小兵也许不会马上反应过来,但魍罗一定已经觉察,不知何时便会赶回。云出岫迅速念完咒文,其后立即原路返回。经过玄冰床时,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将床帘掀了起来,云出岫无意间瞄到帘子里面那一抹似乎带着血色的黑发,心下大惊。
“……魍罗?”
他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试着叫了一声。但玄冰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云出岫心下一片悲凄,五味陈杂。察觉到洞外的冥妖正在向此而来,云出岫隐去身形,从另一条小路潜出了洞穴。
“王,属下刚才发现有一股异样的咒力在此出现……”
“没事,退下。”
帘帐之中,魍罗血红的双眸盯着云出岫消失的地方,深思片刻之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一大早跑去哪了?”
还没回到大营,云出岫便被独自骑马出巡的风行捉了个正着。
“去查看了下祁岭北峰的形势,”云出岫淡定地说,“冥妖最后一员大将魑落已经到了南峰,这两日间定会有场恶战。”
“兄弟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巴不得恶战早点来呢!”
听出风行话中夹着的火药味,云出岫解释道,“欲速则不达,天时亦是重中之重。”
“你昨晚干什么了?”
话题转换得太快,云出岫一愣,反问,“什么?”
风行阴着张脸,“你昨晚一整晚都待在烟月那……早上我去看过他……”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风行一股火憋在心里又不能发,“你既然不喜欢他就别乱出手啊!可恶……”
“你想到哪里去了,”云出岫淡淡地说,“我只是陪着他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只是陪着而已,你怎么陪的?!”风行怒道,“只是陪着的话烟月身上怎么会有吻痕?!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云出岫疲惫地说,“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快回大营吧。”
看他敷衍的样子,风行无明火顿起,老拳立刻向云出岫脸上招呼过去。云出岫不躲不闪地让他打了个正着,嘴唇磕出了血,挂在白净的脸上,触目惊心。
没想到云出岫居然不躲,风行也有些慌,刚才还带着狠劲的拳头此时竟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昨晚之事自是风行误会,但云出岫却并不想多作解释。此时他的脑中还留着刚才在妖王正殿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百转千回,还在念想着没有回应自己的妖王。
这也是不能和风行说的,要是让这个火药脾气知道他去了那样的地方,后果只会比沈烟月这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这一拳也该他受。昨夜他虽未与沈烟月有鱼水之实,却也极尽了体肤缠绵。少年一时情动,拉着他不让走,云出岫本就对沈烟月有求必应,便依他所欲陪在他身边。早上离开时沈烟月还睡着,料想风行进去时看到的必是一片春光,这才顶着火气出来找他算帐。
正在二人尴尬之时,南峰处突然传来浓烈的血腥之气。风行警觉地上了高处向南峰望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