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黎坐到一边的单个沙发上。
金侁斜着眼看王黎,神色疲惫却安然。他悠悠地问道,“怎么砸的,不是你故意摔的吧?”
王黎解释道,“不是啊,那个杯子太长,我想弄点水进去晃一晃,然后晃得太猛……”
金侁哼了一声,“太笨。”
“谁让你的杯子那么长。”
“以后别赤脚走路。”
“我哪有。”
“还有,赔我一个杯子。”
“知道了。”
金侁闭上眼,准备眯一会。
听人说,杯子=辈子,情人之间送杯子表示想和对方一起一辈子。
那么,赔我一个杯子=陪我一辈子。
王黎把电视关掉。
金侁睡着了。
他站起来,蹲下,俯身,在日夜相伴却仍日思夜想的金侁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小东西了。”
☆、black(吸血鬼梗)
“啪啪——”
两声急促的敲门声结束,一个人推门而入,对着房间里的人鞠躬,语气焦急却恭敬,“黎公子,人已经抓到了。”
房间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专注地弯着腰,摆放最后一块多米诺骨牌。
男人的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这种无力的白色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得死气沉沉,偏偏他的五官精致到灵动,一双眼睛里饱含生机,把他的脸色带动的有了生气。
这双眼睛本来沉静地看着骨牌,却在被人打扰之后迅速蒙上了怒意。
怒意在0.1秒之间喷薄而出。
他一伸手,本来好好地放在桌子上的手杖此刻已经握在他的手里,接着,他愤怒地挥动手杖,摆好的1000多块骨牌霎时漫天飞舞,后又纷纷落地,发出“哒哒哒”的急促的声音,如同暴雨降临。
只差最后一块,可是已经不完美。
前一天才成为在黎公子手下做事的吸血鬼a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他的心被几百声哒哒敲得颤抖,就算骨牌砸到了他脸上,他也一动不敢动。
虽然被教导过黎公子的可怕,但王黎的表现还是超出了a的预期。
他做错了什么?一有消息让马上来报的不是这个黎公子吗。
“抓到了什么人?”王黎的双手撑在手杖上,他缓缓地转头,看着手下问。
他的声音沉稳如山,也沉重如山,仿佛刚才发疯的不是他一样。
a的心被压迫得继续颤抖,他看一下王黎,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眼神却很刻薄,a对着这一双眼晴心跳地更快,只好瞅着地板,连声音都断断续续,“是……是那个猎人……”
“哦——金侁。”王黎的嘴角漫上笑意,邪魅里还带着点天真烂漫,像喝了毒药后留下的最后一抹微笑。
☆、black
王黎不急不忙地戴上黑色的皮手套,步履沉着地朝着门口走去,他拄着手杖,一条腿走起来有一点跛。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按在a的肩膀上,a仿佛感到他手上寒冰般的温度,那温度像一把匕首,穿透了黎公子的皮手套和他的羽绒服,刺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在我没答应的时候就进来,知道了吗。”
本是一句疑问句,王黎却用了可怕的陈述语气。
“知……知道了。”a的心脏快要被冻麻木了。
“带路吧。”
“是。”
囚禁金侁的地方隔了两个房间,走廊里虽然开着灯,但原本漆黑幽暗的幽闭空间,即使亮了灯,也显得阴森恐怖。
再加上手杖在地上无情地一戳一戳,还有紧跟其后的回声,都让a觉得毛骨悚然,像走在坟墓里一般。
已经成为吸血鬼两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胆小tat为什么他要被分到黎公子手下tat
a推开房间门,房门发出“吱——”的一声,在这么幽暗的环境下,这一声,让人联想到吸血的老鼠。
金侁听到这个声音,对着门的方向抬了抬头。
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这间屋子里没开灯,而是那个黑色的厚厚的眼罩,将他的眼睛围得严严实实。
他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绳子反绑到了椅子后面,椅子被焊接在地上,金侁无法挣脱。
王黎看着房间中间的人,笑了,不见了天真烂漫,只有一股子邪气。
他对a说,“关门。”
门被关上后,王黎走近金侁,因为左腿不方便的原因,皮鞋在地上发出不一样大小的声音。
金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印象当中,他好像并没有与这样特点的吸血鬼交过手。
王黎走近之后,用手杖挑起金侁的下巴。
金侁被迫抬起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终于抓到你了,金侁。”
这低沉厚重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
金侁记起来了。
是王黎。
他的腿……是自己打断的。
那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了,在那次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原来是你。”
那个最近在城市里肆虐的吸血鬼头领。
“抓到你了,我很开心,这十年,你杀了我族97人,晚上有没有人去梦里……找你报仇?”王黎刻意把声音放缓,试图制造一种恐怖氛围。
黑暗往往使人恐惧,如果一个正常人被吸血鬼绑到这里恐怕早已经精神崩溃,可是偏偏金侁不怕,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变音,仍然是自信、冷静,甚至骄傲。
“你们不是人。”
王黎毕竟也活了300多年,不会被人轻易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