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听他这么一说,思考了一会儿,倒也同意了,他看向子煜,作了个拱手礼:“在下执明,不知兄台如此称呼。”
“子煜。”
作者有话要说: 奋笔疾书,留言是莫
☆、出水之莲
春风拂落一地桃色花瓣,不远处的上空中,体态娇小的信鸽拍打着羽翅,灵巧的跃过桃树枝头,悠悠在窗台上旋身而落。
慕容离注意到那只信鸽,它浑身雪白,只有额前的毛发上,染上了一滴墨色。
他认得这信鸽,这是他与庚辰之间通信所用的信鸽,此时这信鸽飞至这里,想必是庚辰在找他吧。
轻轻捧起那只信鸽,在他腿上取下信来,缓缓摊开,信纸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却透露出写信之人的担忧。
“何处,安否?”
慕容离轻轻一笑,随即坐到书案前,取了信纸,执笔沾墨,写下回信。
亦是只有四个字。
“遖宿,毓骁。”
不用回答他是否安好,能够回信,即是安好。
将回信仔细绑回信鸽腿上,慕容离双手捧起信鸽,放在窗台前轻轻推手将它送了出去。
信鸽一个扑腾,便振开双翅,在空中飞旋离去。
……
春风细雨,水打桃瓣,优雅的萧乐之声绵绵传来,回旋而婉转,轻缓的箫声清丽悠长,似珠玉跳跃,而又繁音渐增,雨声漓漓,箫声凄凄,竟是一场天籁的合奏之音。
一曲罢了,而终归不是,但闻雨声,不见箫声。
方夜一手轻搭在腰间的剑柄上,一手举起为慕容离撑伞,雨点打落在伞上,复又弹跳溅出,方夜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这绵绵细雨打湿得透彻,而伞下的慕容离,却是滴水不沾。
轻柔的击掌之声从旁边传来,两人回身看去,只见一名侍卫撑伞挡雨向这边走来,而伞下,正是毓骁无疑。
赞叹的声音响起:“如此凄美的曲调,正应了此景啊。”
毓骁说完这句话,抬眼往慕容离那边看去,这一眼,便掩不住眼底的惊艳。
今日慕容离一身正红衣衫,那衣的红,与他肌肤的白,青丝的墨,三者融合在一起,造成一种莫大的视觉冲击感。
再加上,他绝美的容颜上,神色清冷,眼底透着一丝凉薄,只一眼看过去,便令人惊叹。
“殿下。”看到来者,方夜向他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毓骁点点头,和身旁的侍卫一起走到他们面前,将手伸出伞外,探了探雨势,复而重新看向慕容离:“今日有幸闻得慕容公子的箫声,真当是令人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顿了顿,他继续道:“难得今日在下也有兴致,不妨合奏一曲如何?”
慕容离此刻寄他人篱下,又怎能说不,只轻轻颔首:“可。”
毓骁神色大悦,摆了摆郑接过了侍卫手中的伞,吩咐道:“给我去慕容公子房中,将琴取来。
“是。”侍卫不敢怠慢,快步在雨中消失。
毓骁看了眼慕容离依旧冷清的神情:“我们去前面的亭中坐吧。”
点了点头,慕容离便由方夜带着,三人往那凉亭中走去。
在里面没坐多久,那侍卫很快便将琴拿来。
那七弦琴乃上好檀木而制,琴身雕花纹字,琴弦紧若游丝,只一眼,慕容离便知道绝非凡物。
待到侍卫将琴架好,毓骁走过去,手指轻抚素弦,指尖轻轻一勾,便听到清晰而又韵味绵长的一声琴音流出。
“好琴。”慕容离注视着那琴,淡淡叙述一句。
毓骁笑了笑,一掀衣袍落座,撇头看向他:“出水莲,可会?”
出水莲,曲如其名,是为寄托人们对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高尚情操的赞叹。
而毓骁看到慕容离的第一眼,便是此等感受,他从未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似乎无欲无求,没有任何人,任何物能够左右他的情绪,就像淤泥中的一株红莲。
慕容离听后,缓缓点头,将萧拿起抵到唇边,随着一道琴音而起,箫声,也渐渐跟上。
以琴声为首,箫声附和,旋律悠扬清丽,曲趣清纯剔透,音调古朴,风格淡雅,将莲花的高尚情操完美诠释。
琴声速度中庸,箫声婉转悠闲,两者和鸣,韵味悠长,古朴典雅之音,描画出那色彩清淡。
曲子奏到中后部分,春雨已是渐停,天地之间,惟有这琴箫合奏之声,空旷而清晰,待到琴声的最后一个音结束之后,箫声,也渐渐低落,停息。
这场以琴音开头,箫声收尾的合奏,在一曲结束后,终是化为万籁俱寂。
毓骁伸手盖在琴弦上,止住那余颤之音的流泄,转而侧过头,对慕容离勾唇一笑。
两人合奏的相当默契而愉快,慕容离见之,也忍不住回眸抿唇一笑。
“公子与毓骁殿下的合奏,真当是天籁。”绕是方夜这种不懂音色的人,听完后也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其实我的琴技不是很好。”毓骁毫不掩饰的道:“是阿离的箫声,掩盖下了琴声的笨拙之处。”
自古以来便有“以歌会友”之说,这音也是一样,一曲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贴近不少,毓骁也唤他为阿离,而不是慕容公子了。
慕容离抿唇浅浅一笑,神色未动:“殿下谬赞了,殿下的琴音,已是极好。”
毓骁笑了笑,看了眼亭子外面,雨已停,便回头向他作出邀请:“眼下雨势已停,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雨,不如今日我作东,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