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头对一旁伺候的丫鬟道:
“赶紧去叫厨房再炖个鸡汤给二少爷补补,没看人这么辛苦啊,没眼识!”
那丫鬟连忙答应着,匆匆跑了出去。连容端了碗稀饭慢条斯理的喝着,也不多话,偶尔回连威几句话。秦丽华很想当他不存在,可一听他声音就忍不住心里上火,瞪了他一眼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冷冷的道:
“食不言寝不语,这点教养都没有?!你也就配跟那些下人混一块!”
她一句话顿时噎的连容没了声儿,连威脸色也有点难看,略带责备的横了她一眼,用筷子敲敲她面前的碗,道:
“哪儿那么多事儿,吃饭!”
秦丽华哼了一声,表示没胃口了。连盛见她这样挤兑连容,顿时心里有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碗往桌上一撂,碗里的稀饭溅在出来洒在桌面上。
“一大早你又想怎么样?!让不让人吃饭了!”
连盛的话在家中向来有分量,秦丽华本想让连容难堪,没想到竟惹到他,一看他上火了顿时急了,连忙陪上笑脸,边招呼下人重新盛一碗饭边拉着他哄。
连容低着头默默吃饭,掩在阴影下的双眼闪过一丝恶毒。秦丽华百般哄劝,终于让连盛吃了一碗饭,等他喝完鸡汤已经到巳时,这时就见连忠领着一人远远走来。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书童打扮的小伙子,连忠介绍说是城郊朱府来的,那小伙儿见着连威几人连忙问候,然后才道:
“少爷说今儿请了两位连少爷游湖,他现在已经在画舫等候,让我来请两位少爷过去”
连威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知道是朱文渊派来的,便乐呵呵的点头说烦劳了烦劳了。连容连盛跟着朱府小书童出了门,坐轿子一路来到淮河畔。下了轿子,两人就见河边停着一艘不小的画舫,青纱幔帐,相当漂亮。那小书童将人引到这里便离开了,连容瞧了瞧四周,人倒不少,河面上也不乏游湖的画舫,却没一艘有河边那艘好看的。正这时,只见一人撩起纱帐,从画舫里走了出来,黑发束冠,一身白色锦衣,纸扇一摇,好不潇洒俊逸。瞧见二人,那人微微一笑,顿时桃花乱飞。
连容拧着眉啧了一下,走上前。
“你怎么在这儿?”
苏怀春摇扇子摇上瘾了,站在画舫船头抬下巴笑嘻嘻的说:
“自然是被人请来的,苏大少我人缘好,在哪儿都吃的开啊”
连容当他放屁,拉着连盛上了画舫,两人刚站住脚,朱文渊也出来了。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袍子,滚金边儿,腰带上还镶了块翡翠,怎么看怎么是个贵公子。连容跟他问好还不忘夸他两句,顿时让他乐的脸上带花儿,连盛就没怎么给他好脸色了,冷冰冰的往那儿一杵,看了一眼人就往湖面望去,也不说话,摆明了你们仨聊,我不掺和。
苏怀春是看惯了他这要死不活的德行,也不在意,可朱文渊心里就不怎么是滋味了,你说也是吧,他好歹一堂堂小王爷,别人见了怎么也得叫声世子殿下,这连盛可好,压根儿不拿他当回事似的,总是爱理不理。不过好在朱文渊对美人向来有耐性,你不理是吧,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早晚拿下你!
将人请进画舫,朱文渊便令下人开船,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三两成群,泛舟湖上。连盛靠在窗户边拄着脑袋望着湖面发愣,其余三人则有说有笑的东聊西扯,以苏怀春的嗓门最大,说的话最有趣。下人将船开到湖中心,一阵风吹来,撩起了纱帐抚在连盛脸上,连盛本来精神不佳,被这风一吹倒清醒了些,伸手把纱帐扯开,转头看了那三人一眼。朱文渊可是时刻注意着他呢,多会把握时机,见他看过来连忙盯着他的眼睛看,颇有点含情脉脉意味。连盛心头一跳,顿感嫌恶,眯起眼睛,眼神有点寒。
连容正被苏怀春缠着要那几万两银子,笑话,他要能随随便便拿出几万两银子还会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么!苏怀春不死心软磨硬泡,连容烦了一脚蹬开他,转头就见连盛脸色不善的盯着朱文渊。朱文渊被他盯了一会儿感觉不自在,心说这人石头做的么,到目前为止还没谁能抵挡住自己的柔情攻势,这眼神可是百试百灵的啊!连盛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觉这人讨厌至极,冷哼一声,往连容身边靠了靠,头抵在连容后肩闭上眼,似乎很累。
连容拧着脖子看了看他的侧脸,轻声问:
“不舒服?”
连盛没回答,他没晕船的毛病,可是不知怎么的,现在头很晕。连容见他这样,便动了动身子,将他扶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给他轻轻按着太阳穴。别说,这一按连盛还真感觉舒服些,脸在连容大腿上蹭了蹭,竟是打算睡起来。一旁朱文渊看的有些傻眼,他有点嫉妒连容,恨不得跟他调换,心说这兄弟就是不一样啊。苏怀春可没他那么大惊小怪,从小到大,连容过的什么日子苏怀春都看在眼里的,连盛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对连容并不坏,甚至可以说很好,尽管有时候做法很偏激招人厌,但总没亏待过连容,连容又是天塌下来也笑眯眯的一副温和亲切的样子,所以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看来两兄弟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连盛略显恬静的侧脸,众人不自觉放轻了声量。朱文渊好几次忍不住看过去,怎么看怎么喜欢,心说这人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他自诩fēng_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