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脑海一幕幕闪现的画面,让他直想用壳将自己包裹起来,不看不听不闻不想,那么就也不会怕了,到底要如何,他才能将自己从那些过去里救回来?
宫南厉没有想到,将莫言非带回莫府,会让他有这么大得反应,他原以为,比起厉王府,莫言非会更喜欢这里的,可是,结果却大大的意料之外,莫言非不但没有因为回到了家而高兴喜悦,反而却害怕极了,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留,宫南厉无奈,最后只有带他离开,两人会了竹屋,竹屋静雅清幽,以溪为邻,以鸟为伴,很合适莫言非目前的情况,宫南厉不敢触他太深,唯有小心翼翼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结果却仍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
卷二
第二十一章:放过我吧
竹幽暗香的屋内,莫言非躺在踏上,上身衣衫半解,双眼紧闭,似乎不想看见什么,宮南厉坐在榻边,手里拿着创伤药,双眉微蹩,正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伤口很深,深深的一个血窟窿,可见莫言非当时下手,毫不留情,伤口四圈全是指印,他……怎么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肩胛上的窟窿被人用手轻轻擦拭着,磨人的痛楚,让莫言非额头布满密密的细汗,可他却一声不吭,只是闭着双眼,暗暗忍受这份磨人的痛。宮南厉抬眸他看:“痛就叫出声来,别忍着”
莫言非不搭,没有任何反映,宮南厉双眉轻拧,故意使了几分力道,可莫言非除了兀然拧紧双眉,却仍是在无其他反映,心里不知何故,宮南厉隐隐浮现一丝愠怒,停下上药的手,宮南厉皱眉看他片刻,忽而低首,直接贴上莫言非的双唇。
突然被人吻住双唇,令莫言非赫然睁开双眼,霎那剑,眸中所见却是那人一双褐色眸子,闪着点点愠怒的色泽,直看着自己,双眉皱得更紧,莫言非单手抓住宮南厉的衣衫,强行想要将人推开。
“我道你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皱眉看着那坐在自己榻前的男人,莫言非双眉冷冽:“厉王到底想要如何?”姓宫的人,果然都很让他讨厌,不……宫弈棋除外,不算!
宮南厉轻轻一叹,神色缓和些许:“言非,你一个人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莫言非不答,只是拧眉看他,宮南厉续道:“我不是别人,不是宫祈司更不是其他人”
“可对我来说,你们没有区别”莫言非冷冷接口,不知当真是怕了他宫家人,还是怕自己若在沦陷一下,便是永久的万劫不复,如此沉重的代价他……赌不起……
冷硬,不相信别人,将自己小心翼翼的包裹在自己的那片世界,莫言非怎么会变得如此让人不耐?
看出宮南厉眼中所写的颜色,莫言非突然翻身坐在床头,伸手扯下自己的腰带,宮南厉脸色铁青,一把将他的手按住:“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你们都想要的吗?”莫言非咬牙,眸中,泛着少见的狠色:“宫祈司如此,宫珽易如此,就连你也差不到那去,你要我给你,我只希望你们都别在来烦我!”就算的积福也好,做善事也好,放他一马给他一些私人空间不行吗?谁都想要他,都想得到他,他莫言非不是女人,可却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看莫言非说着,不顾自己肩上的伤,硬是开始准备脱衣服,宮南厉心里涩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把莫言非紧紧扣在怀中:“言非……别这样……别这样言非……”
“求你……放了我吧……”闷闷的声音,轻柔颤抖仿佛几乎踏进绝望边缘,宮南厉将人紧紧抱住,闷了许久才哽着嗓子应道:“好……我放……”
被困的久了,他需要呼吸,若长期如此下去,莫言非不能保证他朝自己不会彻底疯掉,他需要空气,需要正真的空气,而不是游戏里所换取的奖品……
宮南厉说到做到,莫言非要走,他也当真不留,待得肩胛上的伤口才一恢复,莫言非便极度爽利的消失不见,人是何时离开,宮南厉也不知道。
宫家人,已经让他这般避如蛇蝎了吗?
灰蒙蒙的天气,天还未亮,莫言非身上除了宫弈棋当初送的那只青玉短笛,便什么也没有了,漫步走在离开望京的山道上,莫言非那颗高悬的心,一直不曾落下,他不敢保证,宮南厉同意让他离开,而他还能避开宫祈司的人手。
心思一转,脚下步子走的更快,可意料外的还是出了事故。
宫珽易为人确实不行,但也不可否认其管理的大燕王朝,还是挺歌舞生平的,只是,百密也总有一疏的时候,还别人说是一个国家呢?所以现在莫言非出事了。看着眼前那群要缠虎皮,头顶草帽,全都手拿长枪,脸蛋画得跟个大花猫似的一群男人,莫言非双眉蹩的死紧,“半路撞鬼”是何意义,他现在总算懂了。
“五花肉!兄弟们,困了!”零头人一声吆喝,周边的七八个汉子全都一窝蜂的朝莫言非扑去,莫言非浑身戒备,双眉轻拧,看着眼前的人身轻如燕左右闪避,就轻松躲开了这群人的偷袭,可是……莫言非这个从未踏足江湖的孩子,还是忘了一样东西,mí_hún散。
也不知是谁,将整包的mí_hún散洒的满天都是,莫言非一时不查吸入一些,运功行气间更是催发了药力,模糊的视线,在昏迷前的那一刻,看见的全是那好几十个,围绕在自己周边的野人,全身心亢奋的嗷嗷直叫,围着他打转,本就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