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倒不如说顺利得过了头。凭借着秦简之, 他们直接进入了皇宫。正常状态下是不可能如此畅通无阻的, 但一想到皇宫内的情形, 到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被控制的皇家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严景走过一道道门,地板是用最好的石料铺成,在夏天里也散发着丝丝的凉意。他们走过雕刻着神像的走廊,它们微微垂着眼,花纹精美又奇特, 却因为阴暗的光线而显出了中古世纪的庄严感。
不仅雕像如此, 所有的建筑都给人这样的感觉。华丽至极,奢靡又艳丽, 却因为时光的侵蚀而有些破败, 无端给人一种垂暮的感觉,彻底倾颓似乎是迟早的事,这种想法挥之不去,所见的一切都是触目惊心的。
曲曲折折的走廊似乎走不到尽头,头顶的天花板太过高远,这宫殿真叫人喘不过气。
严景摸了摸脸上厚厚的妆容, 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雌虫。
“快到了。”
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秦简之侧头对他说道:“我先进去。”
严景点点头, 秦简之推开了眼前的门。在缝隙中,他看到高高的皇座上,似乎坐着一个人。那人身披金色长袍,袍角迤逦拖行到地上, 手中的权杖横放在膝盖上。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那人抬起头,目光与严景对上了。
银色的头发,金色的双眸,俊美无俦的面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雍容,他是如此不可接近,假如不是那双眼睛里黯淡无光,严景真的要以为这是某位天使了。
这就是米特的皇帝吗?
门关上了,这副景象也就消失不见了。
摩尔的皇室比起来要活泼得多了,他们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大多有种漫不经心的气质,这种气质在成为皇帝后会变得稳重些,糅合成一种亲切温和的特质。而其他未成为皇帝的皇子们,则变得更加散漫——说难听点就是不着调。
他在初见一位公爵时,对方叼着刻刀,一边给他的小儿子弄木枪,一边听他报告,严景的话估计都化作水从他左耳倒进去,又从右耳倒了出来。
等到公爵的雌君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公爵看了许久,公爵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收下自己的报告。
由上可见,摩尔的皇室总是让人民十分担忧——他们更贴近人一些,与神圣高贵的米特皇族几乎是截然不同的。
门内传出了一些些微的动静,将严景从思考中拉了回来,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察觉到自己正在刻意地分散注意力——他现在还不能进去,但他又无法遏制自己的担忧,只能靠此来缓解一二。
他抱着手臂,在门口守卫的目光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