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人全部进入重新装修的豪华旅馆,村中的干部才叫大家解散离开,土方随老婆婆去她家拿了衣服,然后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才村人的话。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但是明亮的月光却将一切照得通透清晰。今晚的月亮,硕大雪白,看来是那样的诡异与不祥。
“好慢啊~~~多串君,你真的是太慢了啊,怎么了?被狗追着跑了吗?听说人品不好的人很容易被狗追着跑呢。”银时躺在草丛里,嘴里叼着一支狗尾草。他似乎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正伸着懒腰。
“自然卷你.....你其实是反抗天人的武士吧?还参加了‘攘夷战争’。”
银时伸到一半的懒腰猛然停住,他看着土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然后,他又马上呵呵地笑着说:“哎呀,还是被发现了呐,是啊,我是参加了攘夷战争。而且,马上就要去杀了那个尊贵的‘天人’,多串君要是再和我一起,可是会卷入恶战的。”
银时起身,拿过土方手里的衣服,背转过身换衣服,他惊诧自己居然不敢去看土方此刻的表情。因为,他害怕看到土方惊惧和逃避的眼神,想到这里不禁心慌起来,这从来没有过的心情让他有种无法把握的感觉。
土方却只是轻轻地笑了:“你还真是厉害,居然真的参加战争了啊!不过,不要把我想成是看到豹子就会发抖的角色啊,我的身份可是游击猎人。”
“什么‘游击猎人’,你只是个浪人而已吧?!”银时转身,眼里有明显的欣喜神色,“为什么这衣服是女装?”
“因为老婆婆家只有一身男式的服装......我还特意给你拿了件白色罩衫。”土方刚说完,却在看到银时时愣住了。
长长的粉色衣摆垂下,不知怎么穿女装的银时不得要领的左扯扯右拉拉,银色的发丝和雪白的胸膛因为月亮的照射闪现炫目的白光,让土方不自觉扭转过脸。
“喂!你好歹也过来帮个忙啊!”银时有些气急败坏。
土方只好不自在的苦着脸走过去,开始有条不紊地帮银时穿好衣服。最后,他绕到银时身后,开始帮他整理领子。
“多串君是不是给很多女人穿过衣服,手法这样熟练。”面前低着头的人闷闷地出声。
土方一愣,看到银时耳根轻微泛红。他恶质地凑上去轻轻吹了口气,对方马上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一直懒懒散散的眼睛也瞪得滚圆,满脸通红。
容颜如此可爱。
土方竟也因此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两人都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然后,就那么一路沉默着向村庄走去。
☆、血祭
土方和银时在村中的小道上走着,稀稀落落的青蛙鸣叫声从水稻田里传来,柳树上的蝉也开始扰人清梦。夏天,已初露神色。
到了村里,村民正在急着找为天人表演的舞者,原本约好要来的舞者迟迟没有出现,那些天人已有了些不悦的神色,这让他们无比恐慌。看到银时他们,村民都忙不迭地上前询问:“你们是今天说好了要来表演的舞者吧,快来吧!天人大人都有点生气了!”
土方望向身后用罩衫挡住面目的银时,看到对方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随着村民进入了旅馆。
旅馆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不知道是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垂在天花板上把走廊照得如同白昼,墙上挂着古里古怪的画,土方觉得自己简直像进入了一个异世界。银时则没有一点反应,想来应该见识过吧。
银时在独立的房间里更换华丽的艺妓和服,土方则在房门外暗自担心:如果一下子就被对方拆穿的话要怎么办?不能掌握攻击的主动权,可是非常危险的。
“喂,多串君,你进来一下。”银时从门缝里小小声地说。
土方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进去,屋里一团混乱,他忍不住扶额看着这一片狼藉,然后走过去,开始给银时更衣,把那些花纹繁复华丽的衣服一件件套在银时身上。和银时离得那样近,有清浅的甜香气息钻入土方的肺腑,无比清新。
“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银时伸手从一旁拿过一个黑色的长假发,递到土方手上,“多串君,把这个给我戴上吧。”
土方接过,开始给银时细致地戴上,一边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过去曾经在花街生存过一段时间,多少懂得一些穿衣和妆容的知识。”
银时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以不自然的声音回道:“没......没必要特意跟我解释吧?”
“因为我不希望被你误会啊。”
两人都沉默下来,空气里有莫名的情愫涌动,温馨而甜蜜。
等整理好了一切,银时起身拖着长长的衣摆走过木地板走廊,土方则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同进入招待天人的房间,那些天人直嚷嚷着早已看厌了缓慢停转的传统舞蹈,突然要求银时跳些动作幅度大有新意的舞。
“跳得好可是会给你一大堆黄金的,跳得糟糕了就去死吧!”
长着豹脸的勉强可以算是“人”的家伙露出难看的笑容这么说着。
然后,面无表情的银时“舞”了起来,动作和那天打败山匪时形似,宛如山间行云流水。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已被这动人惊艳的舞者所吸引。
华丽的多层和服在旋转跳腾中被一件件甩开去,红色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当白色的底衣显露出来,银时的右手上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