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他一身?不对啊,我记得我昨天推开他了的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晚,好像是他正在吐的时候,适时的来了一阵不小的阴风…“啊西,酒误我,酒误我。”懊恼的皱皱眉。
“别拽词儿了,赶紧吃饭,昨天我要给那孩子洗衣服,他非不干,把你抬到床上就走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中午叫过来吃饭吧,还有阿赛尔,到时候我把你秦叔和婶儿都叫过来,好久都没来咱家一起聚一聚了,吃顿火锅,暖和暖和。”
安岩领了任务,吃过饭后出门找神荼和阿赛尔,一起去上学。
头疼的他脑袋不敢乱动,快一点的转动都会让他觉得炸了一样的疼。
“神荼,昨天谢谢,我都不知道吐了你一身,真不好意思。”安岩定着脑袋说。
“给你留着呢。”神荼冒出来一句。
“啊?什么留着?”
“吐脏的衣服和裤子,给你留着呢。”
神荼看了一眼脑袋动起来费劲的安岩,大手附上去,找的正好的位置给安岩捏了捏。缓解了不少。
“啊,我洗啊。”安岩虽然没洁癖,可是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呕吐物造成的不良后果啊。
,你就知足吧,我看了一眼那一身衣服,你吐的挺车祸现场的,哈哈,我哥这么洁癖的人,都没法下手洗,带手套他都不想洗,哈哈哈哈,你以后可得少喝酒,要不然你未来老婆得多辛苦,给你洗这个洗那个的。”
阿赛尔打趣着。
未来老婆?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要找女朋友的yù_wàng,现在可好了,喜欢上神荼了,他以后还能有老婆吗?
给安岩揉脑袋的手停了下来,立立整整的又□□裤兜。
“对了,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我妈说中午做火锅,叔叔和阿姨你们都来。”
安岩知道叔叔的妻子应该叫婶婶,他妈妈也总是纠正他,可是他总觉得叫阿姨比叫婶婶好听的多。
“真好,中午要有好吃的了!”阿赛尔神情雀跃。
“中午你把衣服和裤子拿来吧,我洗一下。”安岩对神荼说。
“嗯。”
中午神荼拎来一个袋子,里面是衣服和裤子,大人们忙着准备火锅和下饭的小菜,没空管孩子们。
安岩接过一身衣服,被自己弄恶心了,衣服和裤子上还有呕吐物的风干后的硬物粘在上面,安岩带好手套,开始用力搓。
神荼在他卧室里玩着手机,阿赛尔在用电脑看动漫,他把搓好后的衣服又放在水盆里多泡一会儿,想要彻彻底底大清除。
吃完饭后大人们在客厅聊天,安岩继续洗着衣服,衣服已经完完全全的干净了,他脑子里都是他和神荼之间的事。
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感情不能硬来。
或许他自己也是一时冲动,并没有非他不可的勇气和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把衣服裤子晾好,晃晃脑袋想把所有有关神荼的不应该的想法丢掉。
安岩傻眼了。
他高估了自己放弃的定力,低估了神荼的魅力。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即使是即将步入高三的压力都没能带走安岩对神荼一丝一毫的想法。
他喜欢神荼每天站在家门口就这么望着自己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他喜欢神荼坐在他后面时常督促他听讲,他喜欢神荼笑眼弯弯得惹自己生气,那个贱贱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喜欢的受不了。
神荼对自己好像总是比其他人多一点,多了那些暧昧,让安岩觉得自己和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神荼拒绝了他的一堆追求者。
安岩总是愤愤不平,自己长的也很好看,为什么没人追。
每当他向固荷笑诉苦的时候,固荷笑都笑着说,“都说了你摘眼镜会好很多,你偏不信。”
固荷笑知道安岩喜欢神荼。
是安岩自己告诉她的。
安岩受不了自己日日夜夜的胡思乱想,他急切的需要一个人诉苦,他约了荷笑一起去公园,坐在椅子上的他拿着一罐啤酒,递给荷笑一瓶奶茶和一个面包,自己叼着面包大口灌着酒,他在人少的时候大哭起来。
我喜欢神荼。
我,我他妈喜欢神荼。
我是个男的。
我是不是有病?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我觉得我有病。
我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不正常。
你知道吗?我小学招人烦。
同学孤立我,我自己也不争气。
只有神荼,跟我同桌超过三个月。我俩同桌四年。
我总觉得他这辈子该跟个娘们好好过。
可我不甘心,贼不甘心。
尤微喜欢他,我特嫉妒。
我嫉妒她的爱能说。
她的爱他可以看见。
我呢?
就像藏在砖缝儿里的潮虫。
连存在都让人觉得恶心。
你懂吗?荷笑,你能明白吗?
我从一开始就输的一败涂地。
就因为我俩都是男的,我踏马第一次恨我是个男的。
固荷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他被带起泡的啤酒呛的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感同身受的人才懂,连拥有都没资格的绝望,绝对勒的你喘不过来气。
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笼子低端是无边无际的爬不出来的深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固荷笑说的话,安岩已经尝试一年了,他现在甚至无心读书,他每次都立flag,怎么怎么样就告白。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