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多变,不堪大用。”晚霜平视立在阶上的余慕娴。
凡是侍奉过主子的婢子都知晓,主子不喜稚童,尤其是与她同龄的稚童。
听懂了婢子是在转述她主子的话,余慕娴肃立着与婢子一拜,道:“那不知慕娴的下场该是如何?”
“死。”晚霜干脆利落的收伞,朝余慕娴身侧走,“既是小公子敢要身边的童子冒雨求见主子,便该做好了自行了断的打算。”
“嗯……”余慕娴抬目。
“死确实不足惧,但不知慕娴为何要死?”余慕娴往前小进半步,堪堪挡住晚霜向前的路。
被余慕娴挡住路,晚霜凝眸道:“不知‘谋逆’二字可够?”
话罢,晚霜从袖间取出一本册子丢与余慕娴。
余慕娴起手一翻,便见里面写得皆是楚帝楚宏德为太子时,失德之处。
匆匆合上册子,余慕娴道:“不知姐姐手中的册子从何而来?”
“小公子竟是不知?”晚霜微微一愣,道,“此册是方才从小公子处来的小童呈与婢子主子的。”
听晚霜道过杜再思以记下太子失德的册子作引,余慕娴神情一凝。
她方才还在奇怪,杜再思如何能因一场大雨招致杀身之祸,如今,答案全显了。
杜再思既是能记下太子的失德之举,那旁人的,想必其也不会错过。
如此一来,杀机便来了。
试问,有几个身居高位之人,能忍下自己的把柄被旁人攥着?
……
但杜再思此时便死,是不是有些可惜?
琢磨着杜再思算不得聪明人,而楚玉姝许还缺些朝臣的把柄,余慕娴低声替杜再思分辩道:“姐姐可知这册子主人决无威胁姐姐主子的意思?”
“小公子可是在狡辩?”晚霜见余慕娴不愿自己了断,随即一挥手,招来了一个带剑的男子。
盯着带剑的男子,余慕娴轻笑一声,正要再言,却看到絮儿从屋内走到檐下。
“晚霜姐姐?”絮儿看清撑伞人是晚霜,随即笑着唤了晚霜一声,“四殿下可是来接小公子的?”
晚霜看过絮儿,又看过余慕娴,当下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