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跳下床,草草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朝门外大喊:
“谁在外面?把煎好的药拿进来!”
门闩“格啦”一响,一名小伙计捧着碗犹有余温的汤药推门而入,轻手轻脚摆在案上。
北辰沁芳端起药碗,送到易逐尘嘴边,生硬道:“你喝不喝?”
床上的人不理不睬,倔强地扭过脖子。
北辰沁芳冷然道:“你要是不把药喝下去,病就好不了,更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易逐尘僵持片刻,果然慢慢转过头,开始一口一口地抿着汤药。因为双手
被缚,行动不便,还需北辰沁芳一匙匙喂入口中。
一碗药汁很快喝完,北辰沁芳刻意打量易逐尘:
几乎衣不蔽体,身下一片血污;还有他胸前、肩背、大腿、手臂处的点点青紫和累累伤痕——其中一半是他昨夜过于鲁莽所留下,另一半却是被银月亲王扣押时的新伤旧伤,不禁掠过邪恶的快意,又有些许微妙的妒忌和不满……
他把药碗递回给伙计,严厉吩咐道:“除了按时服药,什么也不能给他吃!千万不能放开他,我今晚再过来。”
抬手又将丝帕塞进易逐尘嘴里,不顾缚在床/上的人满眼怒火、在肚子里起码“咒骂”了他一百次,自己优哉游哉踱出厢房。
***
整整一个白天,北辰沁芳都在派人打探外面的消息:那些江湖门派自不必说,据说连夜帝城主和四大暗使,也在暗中四处寻访易逐尘的下落。至于银月亲王,昨日便离开夜帝城,至少十日之后才会回来。
还有一件不太常见的事,昨日黄昏那场大雨,一直下了一日一夜犹未停歇。坊间传闻是因为灾难过后,天地之间的怨气未消,必有轰动全城的大事即将发生。
中午时分,有伙计汇报,易逐尘的情形似乎不太妙,是否需要延医诊治。北辰沁芳不以为意,只叫继续服药监视。
将近傍晚,伙计过来说,易逐尘陷入昏迷,药也喂不下去。北辰沁芳思量片刻,忙完手头的事务,用完晚膳,亲自来到厢房。
先命人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更换干净的衣衫和床褥,知他素有洁癖,再打来一大桶热水,两三个伙计帮着从头到脚清洗个遍。易逐尘仍未醒转,北辰沁芳又派人请来大夫,帮他将脱臼的手臂接上,伤处敷好膏药。据大夫说,他的高烧算是退得七七八八,伤势也在愈合,由于身体虚弱,水米未进,加上气血瘀滞,故而不支昏倒。
待那大夫走后,北辰沁芳看看床上沉睡的易逐尘,想想还是不放心,换上一根结实的牛皮绳,将他的双手缚回床头,自己一人守在房内,等他苏醒。
☆、第26章 休道郎心如铁(三)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易逐尘缓缓睁开眼帘,眸光毫无生气转了一圈,嘴里仍是同一句话:
“放开我……”
北辰沁芳眨眨眼笑道:“你肯乖乖服侍我,我就放了你。”
易逐尘神色黯然,已不见乖张暴戾之气,默默转开视线。
北辰沁芳侧身从案上食盘里拈了块小小的红枣糕——这是他方才叫伙计预先备好,故意在他眼前晃动,引诱道:
“你要是饿了,就把这块红枣糕吃下去。”
那红枣糕绵绵软软一小块,蘸满晶莹如琥珀的蜜糖汁和枣泥馅,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易逐尘自从逃离馆舍,也有两天两夜未曾饱餐一顿,如何受得了这种出自本能的诱惑?微微咽口唾沫,张开口咬在红枣糕上。
他饿得太久,区区一块糕点下肚,根本无济于事,巴巴望向北辰沁芳,那人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一字字道:
“把我手上的也舔干净,一粒碎屑都不能剩下,不然就没有第二块啰。”
易逐尘的脸“腾”地红了,原来喂食红枣糕是假,借以调戏捉弄他是真!这红枣糕上的蜜糖汁和枣泥馅沾得满手都是,要自己一一舔食干净,怎么看都有某种暗示的意味。
可他实在饿急了,与这小小的屈辱相比,还是填饱肚子重要。犹豫片刻,委屈地张开双唇,将北辰沁芳两根手指含在口中,细细吮/吸,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去上面的红枣馅……那唇齿间麻酥酥、湿漉漉、温软粘腻的感觉,虽然只是两根指头,撩拨得北辰沁芳心头痒痒的,第一次看到他服软听话的样子,下腹又开始隐隐躁动。
这盘“香艳满满”的红枣糕,易逐尘连续吃了七八块,方停下口,惴惴不安觑着他。
北辰沁芳最爱看他忍气吞声,却不敢对自己发作的窘态,猥琐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低声叹道:“我知道你九成不愿意……如果再让我快活一晚,被你恨一辈子也值得!”
他说这话时,原本没打算征求对方意见,信手撩开他的衣袍,在大腿间摩挲……
易逐尘脊背一紧,居然没怎么反抗,任由他摆布。
北辰沁芳料他已挫了锐气,只须继续强硬态度,便会服服帖帖。拍着他的大腿,笑眯眯哄道:“把腿张开。”
易逐尘略显茫然,似乎充耳不闻。
北辰沁芳板起脸威胁道:“你不按我的话去做,我就天天把你绑在这里,不给吃饭,不给洗澡,不给你换衣服!”
末了还加上一句:“别忘了,我能弄到世上最有效的催/情药,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老
老实实听话……”
易逐尘在他目光逼视之下,眼神渐渐怯了,真的乖乖张开双腿,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