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开国三代,朝政早已稳固,天下太平,对我昆南一系也多颇为优容,这几年风调雨顺,就算今年大灾也还没到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地步,而且朝中老将新人不少,忠王谋反实非顺应天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兵败是迟早的事。谢白笙此举无疑自寻死路,他死不要紧,我可不想被诛九族,各位的根在昆南,家族在昆南,若不想被连根拔起,就必须当机立断,围攻雍州!”
谢白筠骑着马来回踱步,喊道:“各位,我们的背后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想要保住亲人,保住昆南,就站出来,跟着本世子干!杀入雍州!”
谢白筠一席话着实鼓动了不少人,他安在雍州的内应立刻纷纷响应:“杀!”、“老子拼了!”、“世子说的对!”
谢白筠满意地点点头,道:“凡是诚心跟着本世子的,本世子绝不亏待,杀敌五十封百户,两百封千户,若能取得忠王或忠王世子首级,本世子向朝廷表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另外自个掏腰包,赏他黄金一千两,lùn_gōng行赏绝不含糊。”
谢白筠在说这些的时候,王庆便派人去镇南王府外照着喊话,鼓动外面的底层士兵。
“现在,谁能杀了谢白笙祭旗,本世子立刻赏他黄金二百两,连升sān_jí。”
本来被谢白筠的重赏搞得头脑发热的人听到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瞬间冷了下来,本来嘈杂的众人都不吱声了。
那可是谢白笙啊,在昆南作威作福几十年的隐形太子,老镇南王积威犹在,众人对他不满那也是把他当做未来主子才有要求,要是换了不相干的人,谁管你扶不扶得上墙啊。
谁都知道这是谢白筠给他们的头一个考验,是一个机会,也是投名状,杀了谢白笙就牢牢绑在谢白筠的船上了。可是没有人有这个魄力动手,就算不认谢白笙做主子,那也是老镇南王最宠爱的儿子,是谢白筠的亲兄弟,说来这是人家的家事,虽然是谢白筠指使的,但护短的人都知道,关起门来自家兄弟怎么打都行,外人要是动手欺负自家人就是不行,谁知道谢白筠会不会心有芥蒂。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从容跪着的素衣少年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看着他的士兵道:“给我一把刀。”
那个士兵看了谢白筠一眼,谢白筠微一眯眼,打量着少年,似是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他,但他仍然点点头,那个士兵便把随身的大刀递给了少年。
少年身材细瘦,拿着那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刀也不显费力,只见他拖着大刀,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谢白笙跟前,正待蓄力举起大刀,那一百将领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且慢!”
那人伸手出列,脸上蓄着大胡子,看不清面貌,就连眼神也显得模糊,“世子是想残害手足吗?二少爷纵有千般不是,他也是您的亲兄弟,有错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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