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婆子家的小娘子在厨房里帮忙,我和她走得近些,从她那里打听出来的。”百灵也放下手中缝制到一半的中衣,淡淡地说道。
“怪道那孙孺人敢如此嚣张。”百草恍然大悟,孙孺人这是觉着自己有了大王的骨肉,身份不一样了,可以母凭子贵了是罢,百草啐了一口,“呸,有了又如何?大王又不是没有小郎君,再说她生出来的小郎君只是个庶子,难道她以为大王会把亲王位传给一个庶子不成?”
“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听了两句,私下里念叨给你听罢了。”百灵的嗓音一直是这样细细柔柔的,百草也听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我看那个孙孺人真是心大了,也不知道她这一胎怀不怀得住,就敢将手往小郎君的院子里伸,当真是个眼皮子浅的。”百草忿忿地又啐了一口。
“你担心什么,小郎君住在前头,长史和司马都不是好相与的,孙孺人若是真的想不开要对上他们,就让她去撞得头破血流,倒是省得王妃操心。”百灵的语气还是柔柔的。
“你说的也对,我们就该放手让她去死。”百草点点头,附和着百灵的话语。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就听内间里头有了动静,知晓应是王妃醒了,她们便放下花绷子和针线筐,赶紧起身进内间去侍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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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后的生辰宴后,茯苓就觉得太子妃似乎开始避着太子殿下。
茯苓记得,生辰宴那一晚,太子殿下宿在了承恩殿,还把服侍的宫婢都赶了出去。而隔日一早,当茯苓领着宫婢要入内侍候时,却被太子妃给阻止了。她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当天早上太子妃的语气惊惶,硬是不让她们入内,然后便是太子殿下被太子妃赶了出来。
当时的太子殿下顶着一头乱发,身上的衣裳也乱七八糟,看得出来是随便套上的,候在寝室外间的宫婢都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替太子殿下打理仪容,可太子殿下却没有因此便恼了太子妃,反而从头至尾脸上都挂着一抹傻兮兮的笑容。
茯苓当下是百思不得其解,待到众人将太子殿下打理完,又得了太子妃的准话,终于能够进入寝室后,这才发现太子妃已经穿好了衣裳,正襟危坐地坐在软榻上等着她们。
尽管太子妃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两样,但茯苓还是从太子妃的脸色中看出些端倪来,她总觉得太子妃似乎有些窘迫。不过她也不多嘴,领着宫婢服侍太子妃漱洗后,便随着太子妃走出寝室前往偏殿用膳。
当太子妃踏入偏殿见着太子殿下的那一瞬间,茯苓觉着,太子妃的脸色似乎更红了,而且还带点恼羞成怒,尽管步伐没乱,可动作好像有些僵硬。她细细观察了一会,却惊讶地发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古怪。
卓惊凡不知道茯苓已经看出他和窦淳之间的猫腻,他现在只觉得,经过昨晚上的狂乱,如今要面对窦淳实是尴尬得很。他的脑中总是不自觉得浮现出昨晚上的画面,就连大腿内侧,也似乎还感受得到那股灼热。
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窦淳的心智只有八九岁,昨晚上他却和对方……卓惊凡又是懊恼又是羞窘,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岁数都可以当窦淳的阿耶了,结果竟然和窦淳有了亲密的接触,这实在让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窦淳。
尽管他和窦淳并没有真的做到最后,但是其他该做的都做了,他的全身都被对方看遍了,也摸遍了,而且窦淳还……还……卓惊凡连回想都感到羞赧,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昨晚上在窦淳的身下,是如何的啜泣呻吟。这一切都是这具身体惹得祸,卓惊凡忿忿地想,若不是这具身子不顶事,他如何会沦陷得这样快。
窦淳昨天晚上得了甜头,今早上的心情自是愉快得很,虽然他昨晚上还是没有真的将卓惊凡吃到嘴里,可是该占的便宜都占光了,就只差那最后一步。窦淳也不急,他现在还顶着“痴傻”的模样,自是不可能懂得人事,再者昨晚上他已经趁机吃了不少豆腐,稍微解了解馋,真正的大餐就留到他康复后,和卓惊凡两情相悦了,再来品尝也不迟。
思及此,他也就没有招惹卓惊凡,安份的用完早膳后,便离开了承恩殿。而卓惊凡在窦淳离开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觉着和对方待在一起,就感到浑身不对劲,且他也想忘了昨晚上的荒唐,因此便打算从今日开始,先和窦淳远着些。……
因此没过多久,茯苓就确定了,太子妃是真的在避着太子殿下。
茯苓一发现卓惊凡的举动,便有些着急,她找了一个机会,苦口婆心地劝着,“太子妃,您别怪奴婢多事,可您是殿下的太子妃啊,如何能这样避着殿下呢?”
卓惊凡也知道茯苓说的在理,他本来就是窦淳的太子妃,窦淳要和他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哪里有他拒绝的份儿,可他是郎君,骨子里又有曾经身为太子的骄傲,这样的他如何能够放下身段,真的承欢于窦淳身下?
那一晚的荒唐已是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只要想着窦淳压在他的身上,让他逃也逃不开,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对方的一切作为,就让他的心里头堵得慌。再说他本来是拿窦淳当儿子养的,谁知那一晚的疯狂,却是彻底颠覆了他和窦淳的位置,他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改变,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心中烦乱的思绪,因此便想着眼不见为净,先躲着窦淳再说。
对于卓惊凡这样的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