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御門怎麼想都無所謂──倒不如說,自己明明想讓他大吃一驚的,會有這種感覺真是不可思議。被說這房間有「自己的風格」雖讓椿感到心情有些複雜,但喜歡的東西受到認同仍是值得欣喜的事。
御門揶揄似的瞇起雙眼。
「就像是太閤的黃金茶室一樣呢。」
「太閤?」
「四百多年前,秀吉在大阪城蓋了一間黃金茶室,剛好跟這房間的感覺一樣呢。」
「是哦……」
被這樣比喻感覺還不壞。椿自然而然環視了室內。
就在此時,禿拿著新的酒壺與節分的豆子、還有太卷走了進來。
禿收走餐具後便離開室內。
「來吧,殿下。」
「叫我殿下啊……」
椿對著苦笑的御門勸酒。
御門舉杯一仰而盡後將它放下說道。
「既然叫我殿下,就一定要做那件事囉。」
說罷,便抱住椿的腰。
「……咦?」
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御門便將手放在腰帶上,然後將已鬆動的結一下子解了開來。
御門拿著腰帶前端使勁一抽。
「呀啊!」
腰帶被解開的椿就這樣倒了下去,還在榻榻米上滾了好幾圈。
他感到頭昏眼花。雖然想停下滾動站起身子,卻是怎麼樣也做不到。
一直滾到客廳另一邊、帶子也完全解開後,才總算停住。
大口喘氣爬起來的椿拉緊已攤開一半的和服前襟。
然後狠狠瞪著御門說道。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果然不知道那個呢。」
「啥?」
椿不禁發出奇怪的聲音。
「當然啊!那個到底是什麼?」
「時代劇裡的惡官不是很常這樣做?」
這麼一說,椿記得自己在進入吉原前似乎看過類似的節目。裡面一定會有壞人抓住年輕姑娘強行侵犯的劇情。
椿刻意大大嘆了口氣。
「這種角色太適合你了!」
雖然椿存心想惹御門不悅,但他看起來卻連一點不高興的樣子也沒有。御門掛著揚起的笑容,像叫貓兒過來似的招了招手。
「我不會再這樣了。」
「我不要過去!」
椿冷冷的別過了臉。
然後他將手伸向腰帶想重新綁上。
就在接觸的瞬間,帶子突然跳了開來。原來是御門拉住另一端,像逗貓似的輕輕抽著腰帶。
雖然明白對方在戲弄自己,但椿仍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正當快抓到帶子時,它又在最後一刻逃了開來。
「可惡……」
椿四肢伏地追了起來。他完全沒有自覺,自己現在的姿態跟貓玩球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啊……我抓到了!」
就在以為這次終於抓住帶子的瞬間,想不到被抓的竟然是椿本人。
椿的皓腕被握住,纖細身軀也被御門抱到膝上。
「放開我!你還是一樣卑鄙耶!」
「有什麼不好?」
御門以時代劇的口吻說道。
「不行!啊!」
椿企圖從鬆開的臂彎中脫逃,一個不小心卻滾落到榻榻米上面。
「這個角度不錯呢。」
被這麼一說,椿慌張的將仕掛前襟重新闔起。
然後就這樣一臉不滿又衣衫不整的在原地坐下。
「腰帶。」
椿伸出手要將腰帶要回。
「用不著吧?反正馬上又要脫掉了。」
「什……」
正如御門所言,就算現在把帶子重新綁好也只是多花一次功夫罷了。
「御門先生!」
椿柳眉倒豎。
御門則是笑了起來。
「那你站起來吧。」
「咦?」
「別多說了,快點。」
蜂腰被握住向上一提,感到身子好像要浮起來的椿不情不願的撐起膝蓋。
御門開始在他腰上一圈又一圈地纏上腰帶。
「這要怎麼綁?」
「怎麼綁……咦?」
御門打算替自己纏腰帶嗎?
「怎麼可以讓客人做這種事!」
「有什麼關係。」
「真是的,老是做這種跟色老頭一樣的事……」
「真過分耶,我是代官大人吧?」
嘴上雖故作惱怒,但御門看起來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
「不是太閤嗎?」
這麼一說,椿才察覺到太閤、殿下、跟惡官三者根本完全不同。
「差不多啦,快點。」
御門催促道。
「你這個人話一出回就不會改變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