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心中一宽,便不再思虑其他,自用了膳食。但念着晌午要到,自己好歹也是这大镖局的半个主人,又有司马超群昨夜大醉,怕午时也回转不过来了,少不得自己要陪客用饭,便不敢多吃,只受用了一碗黑糯米粥,并取了两块煎馒头嚼了,有了三分的饱肚之感便罢了。
卓东来用完了饭,瞧着外头的天色十分之不错,便使慎世去书房拿了自己上回未曾看过的散文游记来,又让重务备上沏茶用的一应器具,并令仆从搬了贵妃榻和流云百福玉石枕并一方小几及一条薄薄的毯子,随即摆在了院落中一处景色不错的地界。
而卓东来便躺在那贵妃榻上,枕着玉石枕,身上盖着薄毯,看着手中的散文游记。若是躺得不耐烦了,就侧卧着,时而吃上几口慎世沏出来的茶水,倒也十分惬意。
毕竟习武之人最是耳陪目明,卓东来不用忧心这般作为会让自己弱了视力。而慎世沏出来的茶水只能算得上是一般,可一没有用上自己珍藏的旧普洱或新得的雨前龙井,二没有用雪水雨水或清晨时分花中的露水,便是再会沏茶的人来了,也只能是落得那‘巧妇难做那无米之炊’的下场。
既然卓东来没有特特儿的□□慎世和重务的茶艺,也就无所谓嫌弃这茶沏得不入口了。索性还有花草为之增色不少。
梅院中梅花自是栽得最多的,可是凭着卓东来的性子,整个院子里若只有梅花可看得话未免单调了些。况且那梅树只得二三月份的时候开花,那其它的季节里,这整个院子就未免萧条凌落了些,所以卓东来还让花匠在院子里按着四季之分,种上了诸多花草。
比如东春南夏、西秋北冬一类的,而梅树则在院落的其正中,又经着卓东来的手一摆弄,竟也十分之有意境。
花满楼眼盲心却不瞎,虽则他体会不到所谓的意境之说,可他却是最爱伺花弄草的,因此竟也颇能体会到花儿的心境。因此,便是体会不到其中的意境,单是那花儿间的心境也让花满楼对这梅院多了几分喜爱。
只可惜这梅院在长安,而花满楼的百花楼则在江南,纵使不到万里之遥,可要来往总还是要耗费不少时候。
幸而这院子的主人对这花草倒是颇有心意,所以花满楼只念想了一会子便不再自寻烦恼,只一意替了那花匠的活儿,提了那水壶,一朵花一朵花的慢慢浇了水,时不时的还抚摸一阵某朵花儿的花瓣,又对着它们轻声细语,竟是十分的细心周到。
只是这细心又委实太过了些,眼见着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眼看着太阳就要高挂在天之央中,竟就到了不好再浇花的时候了。花满楼这才不得不打叠起精神来,把那些花儿都先浇了一遍水,方才又与它们谈起天来。
只因在花满楼的心中,这些花儿都是有生命的。若是待它们过于敷衍了的话,难免它们心中别扭,长出来的花儿都失了美态。况且他昨日才才在花农的手中得了许多不错的花种,自是当场又买了几个花盆子将其中之一二种下。而这些花种最是该上心的,少不得花满楼将一整天的时间都用在这上头了。
只是他虽用心,可也还不到只顾自己却不闻旁人的地步,到底旁边的动静太大,自是免不了扰了清静。
花满楼听声辨位的功夫儿不错,便是旁人在其身侧摆放些什么东西,他都能按着东西放地时声音的轻重,摆放之人的脚步沉重与否和喘息粗重与否,并风声拂在那物件儿上的动静中得出那些物件儿的钟头出来。
随后,又听到卓东来的脚步声,又闻他向自己打招呼。偏又不等花满楼的回应,卓东来就自顾自的躺下了,倒让花满楼无奈的摇头叹息。
“仔细眼花。”花满楼略劝上一句,见对方应上一声:“晓得了。”便不再多做言语了。毕竟那贵妃榻便摆在梅树之下,况且,虽快至晌午,但今天的太阳并不是很烈,所以并不防碍什么。
一时间,两人各大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倒也十分怡然自得。
待到午时已至,仆人们因早得了卓东来的吩咐,便不再遣人来问就搬了一张卓子并两方椅子,摆在了另一棵梅树的树荫之下。又有重务领着厨房的仆从带着食盒,将那一碟糖醋鱼、一碟盐焗鸡中亦、一碟酸笋鸡丝、一碟子烫青菜,并一盆浮着牛丸鱼丸的清汤,十分之清淡养生。
其实,前世的雍正最是喜欢吃素食的,偶尔才用上一些荤菜,只这一世到底是习武之人的缘故,即使不到无肉不欢的地步,却也不能一直用食素,毕竟习武之时消耗极大,到底手脚无力,遇了难时不好施展。
备好了菜,厨房又送来了一盆蒸得软软糯糯的白米饭。一时,又由慎世盛了两碗摆在了卓上,又放上两双筷子,又取了两个新碗来盛了汤。一应了结后,卓东来便招呼着花满楼一同来用饭。
司马超群与卓东来到底不同,是个典型的武人习性,并不如卓东来般喜性享受,对于包含一类多番挑剔。
司马超群便是被卓东来念叨着要注重礼仪,但到底还是更欢喜吃的还是肉食,而且口味更重些,吃着咸些的也十分受用,那些加上辣椒的吃食也很是觉得爽口。所以,当卓东来将后院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吴婉之后,吴婉自是安排古文做些味道重的食物出来,而这也是卓东来十分不愿与他们同桌用餐的缘故之中,占着极大比例的一项。
待到要宴客时,吴婉只关顾着司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