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亚特把脸上的血迹用一边干净的手臂抹了一下,走进电梯。接着他去了一楼,医院门外还没有警察停驻,大厅里聚满了人,恐慌已经在其中蔓延开。怀亚特从空病房里借了一把轮椅,又去休息室拿了应急急救箱。再次从电梯下去地下一层。
米歇尔罗根已经不在那儿块地上躺着了,怀亚特把轮椅推出电梯,停放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朝米歇尔罗根倒地的位置靠近。
仓库连着左边一块大场地的车库,而怀亚特方才制服米歇尔罗根的那块地方正是把这两块区域分割开的,一块出车口方向的车道。
这时候已经没有车辆出入了,出口处的栏杆安静的横放在架子上。那份寂静犹如午夜丧钟敲响前的风平浪静。接着,是一阵从沉寂里慢慢滋长的轰鸣的引擎声。
怀亚特扭过头,一辆运送医疗器械的医用货车正朝他开过来。
车里坐着面相狰狞的米歇尔罗根,副座上坐着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女孩的头歪在玻璃窗上,脸色苍白,额头上的血正跟着毫无支点的头颅摇摇晃晃的滑下来,血迹遮盖了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清醒的。
怀亚特的愤怒充斥了胸腔,这份属于怀亚特的怒火使他的眼睛蓝的发黑。
车上的女孩,姜黄色头发的,融在血里的伊温妮卡洛琳。躺在血泊里张着无声双眼的死去的艾丽卡。她们的面孔在怀亚特的脑子里重合,一幕幕平日里鲜活的模样,使得怀亚特那份人类心脏,涌上悲痛与酸苦,此外还有一份冷眼旁观者的怜悯。
他冷冷的凝视着车上的米歇尔罗根。蓝色双眼在货车贴近的那一刻,染上一丝赤红。
“嘭”的一声,怀亚特被撞了出去。声音并没多响,接着一个同时也并不响亮,但绝对力道十足的拳头落在了怀亚特的脸上。怀亚特发着蒙被从地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