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不关那个冤魂的事。小姑娘,你看那个墙壁,你看到了什么?”
墙壁隐隐映出了一个‘配’字,不仔细,就完全看不出了。
“这字说明什么?”慕梓安颤着声音问。
老人没说话,好像很忌讳什么,皱眉看窗外。
此时看来是晚上十二点,天空中却布满星宿,大街上空无一人,就像被罩在罩子里一样。屋子里灯光也十分晦暗,十分安静,气氛有些几分压抑和诡谲。
忽然,老人拍了拍她,朝地上努努嘴。
地上那碗白米饭居然在慢慢变黑。
慕梓安呼吸急促,实在太紧张,心跳都不顺溜。
“她来了。”老人慢慢抬起头,扫了一圈屋子,把黄皮灯笼塞给慕梓安。
慕梓安被塞了个东西,吓得差点坐地上。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那她拿着灯笼的手绝对全是汗了。
屋里气氛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你不用这么紧张。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身体,强占对她也没有好处。看,她同意你去了。”老人忽然出声说道。
地上那碗米饭居然黑了一半,就停止了,没有继续黑下去,而是渐渐白了回去,形成原先雪白的情景。
惊咦了一声,老人忽然摸摸脸。慕梓安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色如此凝重,她颤着声问。
“爷爷,怎么了?你不是说莉莉同意了吗?”
老人弯下腰仔细看看,那簇香已烧到大半,比较奇怪的是,一起点燃的香,居然有的烧得快有的烧得慢,长短不一。
他数了数,高低的个数,然后,看着慕梓安,叹口气。“情况有变,你放弃吧。”
“她说,执念消了,她就会投胎。除非你能很快通过生死棋城,否则在冤魂离开时,这具身体就会停止呼吸。不过,据我了解,就算是我半个师傅(老子)也花费了将近半个甲子。”
“小姑娘,你还是”
“我要去生死棋城。去,我可能消失,但不去,我可能后悔千年!”慕梓安忽然打断老人的话,将香扔在了地上,抬头看着他。
“我不信命,你知道现代人的一句话吗?”
她的眸子很黑,很亮,很清明。
“人定胜天!”
慕梓安伫立在老人面前,微微地抬着头,看着他。
那时候你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老人怀念地盯着慕梓安,看了半天,才从脖子上摘下了他佩戴的项链。这项链很古朴,上面套着红色的丝绳,下面的坠是一枚青色的玉牌。
慕梓安沉默着把项链,接到手里看看,玉牌做得很特殊,居然是雕刻出来的人头像。这玉牌不过手心大小,刀工却出神入化,方寸之间人物神态逼真。
雕刻的是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儒雅fēng_liú,一看就是古代的翩翩公子。
“这是?”慕梓安问。
“此人叫费长房,是八仙里铁拐李的大弟子,比汉钟离辈分还要高。他为百鬼之王,不仙之仙,戴着这枚玉,能使你脑子维持在清明的状态。”老人说。
慕梓安干笑了两声。
“干什么这么麻烦啊。”话虽是这么说,手上却很听话地把玉坠套在脖子上。
慕梓安从兜里摸出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抵押玉坠,只好尴尬的笑。老人也笑了,说他不要东西,这是因果缘分。
然后,谁也没有说话了。
老人不时看看天空,似乎在等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大概到了两点多,他站起来,从包里取出几根长蜡,一一点燃,按照东、西、南、北、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八个方位依次放好。
老人做事很谨慎,关了灯,来到窗边把窗帘拉上,防止外面有光透进来。慕梓安按照他的吩咐,盘膝,双手叠放,坐在蜡烛中间。
老人取出一张符贴在慕梓安的灵魂上。然后用一支狼毫毛笔,蘸着朱砂,在她后脖处写了个字。
此时门窗紧闭,黄皮灯笼里烛火却左右摆动得很厉害,马叫声此起彼伏,沉闷压抑的房间里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风。
老人面前渐渐凝聚了一圈淡蓝色的液体,站在后面朝慕梓安身上洒。他围着女孩绕圈,边走边洒,哗哗作响。
水喷的很匀,洒在空中,形成细密的水滴,溅到身凉凉的。
老人嘴里念着低沉的咒语,正-念-着,东面那根蜡烛忽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慕梓安默不作声。
她看得仔细,此时此景很像一扇透明的大门被打开了,门开启掀出的风,把蜡烛灭掉。
“可——入——生——死——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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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谷楠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突然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冲着空旷的房间,喊道。
“豆豆?”
然而,寂静的没有声音,她这才想起来,慕梓安已经走了。
从她离开已经有五天之久,这五天,慕梓安从来都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
谷楠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心惊胆寒。一边担心慕梓安到底怎么了,一边想,明天一定要去复兴高中问问情况。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了,再睡着估计有点不可能。谷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收拾收拾起床。
真是个让人气愤的孩子,刚和自己告白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狼写的好怕怕怕怕……欢快的歌也拯救不了我了……呜呜,胆小狼真的好怕怕,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