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模模糊糊地问：“研......为什么......汉堡的味道变了......”

“......嗯，”他低头看他，“不是，是你的舌头变了。”

抱着的身体僵住了。

“不是的......不可能的，不对......”

金木语无伦次地提高声音，想将水流声压下去。

“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对的吧，肯定...是汉堡的问题......”手臂环着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

抖得像筛子一样。

他取下毛巾，温柔地将对方的脸擦干净。

但是对方黑底红瞳的眼睛还是在不停流着泪，抽噎着，执拗地盯着他。

表层是这样的罢了。

里面应该已经，崩溃了吧。

他垂下眼，敛去了情绪，紧紧抱住他。

棕黑色的眼里顽强的色彩开始褪去，剩下虚无的空洞，金木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方方正正冰冰凉凉的白色砖头。

泪水仍然不断涌出，肆横地舔着自己的脸，也沾上了紧贴着的他的脸庞。

冰冰凉凉。

凝滞的时间后。

“研......”他嘶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是不是......”

白发少年抱着金木的手紧了紧。

“已经......不是人类了啊。”哭腔重得无法抹去。

“......嗯。”

小小的空间里没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学了......（远目）

明天开学了。

明天开学了！！！！！！！！（咳嗽着喷出一口老血）

要开学考了，所以。

下一周停更。（“别想商量！我说了别想商量！”瞪着发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命抽了抽鼻子）

☆、第十五章

“欢迎光临。”

当古间先生和入见小姐淡淡地对着严阵以待的人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白，昙花一现的和平日子已经离我们而去。

当人类的第一声枪响撕裂雪夜的沉寂，火光和着血腥将每个人的脸庞照亮，我明白，我们，已无法再扬起笑容。

少女在建筑物顶端疾速奔跑，肩膀一侧的赫子如火焰般飞舞。

暗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雪。

白雪映着城市的霓虹，使得这个东京的夜晚显得有点不一样。

是的，今夜，喰种在建筑物的顶端。

而人类的ccg，在建筑物的底部。

“阿盘！”篠原一边奔跑一边向着另一边的黑磐说道。

“嗯。”黑磐的喉音厚重。

两人一齐向着对面的枭奔去。

一丝沙哑的叹息从枭厚重的铠甲中发出，赫子发着暗红色的流光，忽明忽暗。

下一秒，双方赫子相撞，发出金属的尖利声响。

然后立刻拉开距离。

“怎么办，攻击丝毫伤不到他！”

“嗯......”黑磐蹙了蹙眉，喉音厚重。

在两人沉思的当下，对方发话了。

“人类。”

不远处的枭，被卷起的尘雾模糊了身形。

两位搜查官立刻握紧武器，摆出战斗姿态，严神戒备。

枭血红的眼睛闪了闪，却接着缓缓抬起头，望向了暗沉的天空。

这时，黑暗突然下起了雪。

“啊，下雪了啊。”苍老的感叹从层层护甲里发出，在空气里振荡了开来。

“已经是冬天了，”他低下头，看向对方，“而人类和喰种，却依然在对抗。”

两位身着赫铠的搜查官一动不动。

“不管是人，还是喰种，每个人都有罪孽。然而，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那么，罪孽只会越来越深重。”语毕，枭突然消失了身影。

“小心！”篠原话还没说完，枭已到了面前。

“不论时间过了多久，罪孽也不会消失，”枭举起了赫子，“所以，我依然在不断地受到惩罚。”

赫子急速挥下，却被黑磐一侧发出的赫子挡住了。

黑磐趁机发动鳞赫向其刺去，枭只得急退。

篠原立刻踏步上前，挥动赫子径直攻向枭。

纵使枭再厉害，如此近的距离也不可能完全躲开。

然而，随着金属尖利的声响，火焰般的赫子挡住了这一击。

紫发的少女，夹在了人类和喰种之间。

双方再次拉开距离。

“店长，我来了。”少女转过身，黑红的赫眼流光溢彩。

枭顿了顿。

“兔子，回去。”沙哑的声音。

“不，我不回去，”她看着芳村，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不回去，我也有罪，我必须受到惩罚。”

枭不再说话。

她转过身， “就是这两个......”

然后她睁大了眼睛。

世界仿佛突然失去了声音。

即使是很久之后，芳村依然记得，那个下雪的夜晚，董香的样子。

那个时刻，雪依然慢悠悠地下着，高楼的寒风吸吮着每个生物的体温，哗啦哗啦，大家都没有动，安宁又和平。

她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火焰般的赫子安静地燃烧着。

“爸......”她愣怔地张开嘴，“爸......爸......”

像被不知名的东西剥去了一层皮，浑身发冷，她低下头去。

“我们......我们找了你......你这么久.....” 她一直睁着眼睛，胸腔像拉风箱一样剧烈吸呼着气，“原来......原来你在这里......在人类的身上......”

她明白的，其实。爸爸是不会丢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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