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队必须在后天凌晨的主场比赛中获得胜利,才能拿到去世界杯的门票。
noiz挑了挑眉,他的手机接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菲利浦发来的。
苍叶转过头看了看noiz,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是我弟弟。”noiz突然说,“他上个月刚满16岁,现在已经是德国国家队的一员了。”
“好厉害……”
“后天是他第一次参加国家队的比赛。但是这小子太得意忘形了。”谈到自己的弟弟,noiz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竟然在训练时间偷偷给我发邮件。”
“你很喜欢这个弟弟呢。”苍叶抱着胸前那一束香水百合笑起来。
“……胡说。”
出租车在市立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他们走进医院,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这让noiz不禁蹙起了眉。
“好臭。”
“是吗?我已经习惯了吧,每天都来这里。”苍叶看了看电梯顶上正在滚动的数字,声音也变了调。
“苍叶。”noiz垂着的手抓合了几下,然后握紧,“我很紧张。”
“……没关系的,做平时的你就好。”
苍叶没有再多说,noiz侧过头看向苍叶,他将怀中那束香水百合递给了自己。
他们来到了多惠的病房前,noiz站在门前,苍叶跟在他身后。
两人静立了几分钟,一名护士推着车从他们身后走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noiz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隔着门,病房里传来了一个疲软的女声。
noiz推开房门,坐在床边的白发青年给老人递了一个削了皮的苹果,对方接过苹果,眯着眼打量着自己。
他走进病房,对着多惠鞠了一躬:“婆婆您好。”
苍叶跟在noiz身后,笑着对多惠说:“外婆,这是我在r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他这次来日本看我,听说你病了,还特地要来探望你呢。”
多惠听到苍叶的声音,顿了顿,终于露出了笑容,眼角叠起来的皱纹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
她接过了noiz手中的百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苍叶的朋友。抱歉,这里没有插花的地方,不过你是第一个给我送花的人呢。来,坐吧。”多惠指了指病床旁边的另一张椅子。
noiz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面是一直盯着他看的白发青年。他抬起头,视线正好和青年对上。
“啊,忘了介绍,这是clear,准确地说是外婆一个工友的孙子,最近寄住在我家。”苍叶也拉了一张椅子来坐下,见noiz似乎对clear有什么偏见,忙给noiz介绍他的房客,“clear,这是。”
“你好。”clear站起来对noiz鞠了一躬。
“……你好。”noiz也站了起来对对方做了相同的动作,即使他十分不情愿。
“虽然clear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太执着,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孩子。”多惠对noiz道,“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noiz点头,身边传来了苍叶的声音:“是啊,clear今天跟我说要给你送便当,怕我太辛苦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苍叶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吗?那明天我给您送便当好了。反正我在这边也很闲。”noiz的嘴角微扬,眼中是满满的真诚。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来照顾我呢。”多惠笑着摸了摸noiz的头。
noiz想要说些什么,身边却响起了椅子挪动与地板间发出的尖锐的摩擦声。
苍叶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抱歉……外婆,水纪刚才打电话给我,我想出去回他一个电话。”
“嗯,快去吧。”
苍叶走出病房,套了几句后也走出了病房。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苍叶坐在长廊尽头的长椅上。
他用手肘撑着膝盖,手掌包住了额头。医院里的白色像海潮一样铺天盖地地涌入了noiz的眼睛,四周却寂静得如同坟墓。
noiz来到了他的身边坐下,这才听见了他压抑得很低的抽泣声,还有他微微颤动着的肩膀。
“……对不起……我应该更冷静一点……”苍叶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
“发生了什么?”noiz的声音很轻,似乎他在用这样的声音去抚慰苍叶。
“外婆……”苍叶哽咽着,他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她的脸色很差……而且她变得好瘦……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她在笑……但是她太瘦了,脸上的皱纹都交叠在一起……我甚至分辨不清哪些是她的笑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语无伦次。
noiz将苍叶的身子揽过来,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口。
一股湿润的暖流浸湿了noiz的衣服,但他只想把苍叶搂得更紧一些。
沉稳有力的心跳使苍叶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noiz问,他的声音轻得只让苍叶听见。
“我失控了……”
“这没什么不可以。”
“外婆的精神也很不好……她今天甚至没有教训我为什么上班时间来看她……如果是平时的话,她也许会爬起来揍我一顿。”
noiz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在思考着,如果四年前苍叶也遇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那么当时在医院充当他现在这个角色的人是谁?
“每次去探望外婆的时候我都很害怕,我总担心她的状况会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