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解雨臣一只手抚过黑眼镜的眼角,盯着他,一字一句:“你的眼睛,到底是谁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r 21
黑眼镜有些犹豫,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旦说出来就会扯出很多曲折。黑爷别过头咳了一声:“先让我换身衣服。”
“去吧。”
黑眼镜低低地应了一声,站起来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衣服被血黏在伤口上,脱下来的时候疼得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伤口不深,但被水一泡就泛起了白,看上去有些狰狞。黑眼镜匆匆地冲洗了一下,换上他之前偷偷藏在解雨臣衣柜下的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来,意外地看到解雨臣面前摆着急救箱。
“过来,把衣服脱了。”
黑眼镜觉得精神为之一振:“花儿,说好了,看了你得负责。”
“你正经一天能死?”解雨臣用镊子拿起酒精棉球,“快脱,然后趴这儿,不想我把镊子捅进伤口里去就不准叫唤。”
黑眼镜眯起眼睛一笑:“得令。”
解雨臣白他一眼,果然该抽风还是一样抽风。解雨臣的急救箱是每个月必须更新一次的,药品齐全而且保证药效,从小到大受伤已经成了习惯,从最初解平帮他,到后来师父二月红帮他,再到后来自己处理,解雨臣处理伤口的技巧和一般的医生已经没什么两样。
动作难得的轻,黑眼镜趴在沙发上有些晕晕乎乎地想,其实他家的花儿只是嘴硬罢了,明明就很关心他嘛。
“别不说话,”解雨臣在伤口上贴好纱布,“老实交代问题,到底怎么搞的。”
“今天抓我的是谁你知道吧?”
“陈皮阿四干的?”
“算是,他只是没亲自动手,”黑眼镜想笑,“这是注射药物造成的结果。他把我当成了威胁我爷爷,也就是齐八爷的筹码。可惜他没料到我能活下来。”
“多久了?”
“六年,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也没接收家里的生意。我爷爷原本不打算让我接,出了这事才改变主意,算是个补偿,”黑眼镜扯扯嘴角,“也不知道他把生意交给我算什么补偿,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当时在德国学解剖,原本打算考研,然后回国做研究,说起来我们差点能成同行……先别打呀,疼……拿到学士证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在回公寓的路上被绑回国,陈皮阿四要我爷爷退出这个圈子,如果不退就杀了我,差那么一点儿就死在他们手里了,幸好命大,听老楚说我在家里昏迷了两个星期才醒过来。”
解雨臣手下动作一顿:“没想过报复?”
“想过,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一个毛头小子在他们面前和跳梁小丑一样,我有什么资本?”黑眼镜冷笑,“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连锅端了。”
“齐八爷他……”
“没死,活得好好的呢,优哉游哉地在瑞士颐养天年,八百年不给我个消息,鬼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去给他收尸……”
解雨臣在黑眼镜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是他自己说的,”黑眼镜揉揉鼻子,“他就那脾气。你怎么会带人来找我,有人放消息给你?”
“小楚告诉我的。”
“你知道他是谁?”
“嗯?”解雨臣收拾好急救箱,“这么说你比我知道得更早?”
“他那点小动作太明显。不过他也算有心,如果不是他来回周旋,恐怕楚光头和他老婆早就死了。”
“怎么说?”
“楚光头原本是陈皮阿四的手下,跟随我是他自己的意思。因为这个他把内外得罪个遍,加上早就有人看我不顺眼。我没死成已经让他们够头疼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找机会杀你?”
“准确来讲,是灭掉九门提督,恰巧拿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先开刀呗,齐家这些年不是很张扬,看起来好欺负。”
解雨臣皱了皱眉,他想起了之前几家铺子被砸的事情。不过那时他未曾多想,只觉得是小流氓的恶意骚扰,知道那铺子是解家罩着之后也就不再生非。难不成那就是试探?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解平。
“平叔。”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那快递是从杭州寄过来的,说是个年轻姑娘,从描述看,很可能是霍小姐。她一共寄出了三条蛇眉铜鱼,您和吴少爷各一条,另一条……很可能在哑巴张那里。”
“哑巴张现在不是和吴邪在一块儿么。”
“是,只是……吴少爷一直不愿和我们多谈,派人去拜访过多次,都被赶了出来。”
“吴三爷有没有消息?”
“不确切,只知道不在国内。”
“嗯。那先这样吧。叫各个堂口的伙计注意点儿,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上报,有吴三爷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黑眼镜从沙发上爬起来揉揉肩膀:“吴三爷在瑞士,裘德考告诉我的。”
“确认了?”
“裘德考和我现在利益相关,不会拿这种事糊弄我,他比我更想弄死陈皮阿四,那老家会抢他生意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你和他关系很密切啊。”
“是……不是!”黑眼镜急忙撇清关系,“我跟他没什么深交,这次是因为有需要才谈合作的,没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