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忽然睁开眼睛,他终于发现哪儿不对了——对于黑眼镜的种种举动,他不但默许,甚至逐渐接受。而他常常忘了提醒自己黑眼镜也许另有目的。解雨臣无奈地敲敲脑袋,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猪肉吃太多脑子堵住了。
“解大夫,有人送东西给你!”
霍宁那带着点戏谑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不一会儿一位剪平头的小伙子推门而入,抱着一束玫瑰花和一个食盒:“解大夫,我们黑爷让我给您送的,他今儿有笔生意要谈脱不开身,让您千万别生他的气。”
小伙子放下东西就走了,没多久一大群护士姑娘纷纷涌进来:“解大夫,这是谁送您的啊,爱人?”
“刚才那男的说什么黑爷,是不是近几天总来医院的那个墨镜帅哥?”
“那个墨镜帅哥在追你?哎呀好浪漫……”
“这玫瑰花……30朵,”霍宁把那束玫瑰花抱起来数了几遍,随机一脸窃笑,“‘请接受我的爱’,人家告白呢,再过一阵儿我们是不是能吃喜糖了?”
护士们叽叽喳喳地起哄,解雨臣被弄得哭笑不得:“又看看多了吧,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扯,还不去吃饭。”
“我们又没有好男人送爱心午餐。”
“你们有物不美价不廉的医院食堂,快去吃饭,待会儿肉都让人抢没了。”
好不容易送走这群小姑奶奶,解雨臣打开食盒准备吃饭。冬瓜丸子汤冒着热气,蒜香茄子上均匀地撒着肉末,紫甘蓝拌着五颜六色的蔬菜丝儿,刀工非常精细;最下面放着个水晶碗,里面盛着切了滚刀块儿的蜜梨,淋着薄薄的一层蜂蜜。卖相很好,味道也算上乘,解雨臣边吃边看短信,想了想,让手下盯紧西边,最近苗头不对。
中午解雨臣在办公室里休息,下午要查房,休息时间很短。下午两点,解雨臣拿着夹子走出办公室,活动活动脖子,这才朝着住院楼走去。
“解大夫!你快让开!”
解雨臣原本在看表格,闻声刚一抬头就被迎面飞来的玻璃杯砸中,额角顿时血流如注。一名病人正在楼道里大喊大叫,抓到什么砸什么,护士拼命地拉着病人,看到解雨臣受伤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解雨臣被砸得头晕目眩,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伤口打算回办公室包扎。
黑眼镜刚到医院,护士告诉他解雨臣在住院楼。按着指示牌刚到住院楼门口,就看到半边脸都是血的解雨臣,顿时变了脸色:“你这是怎么了?你等我过去扶你!我带你去医院查……”
“这儿就是医院,你白痴啊,”解雨臣擦擦脸上的血,“扶我去对面急诊。”
黑眼镜从路过的护士手里拿了块纱布,向后瞥一眼还在喊叫的病患,脸色有瞬间的阴沉。
“解大夫,您这幸好是砸偏了点儿,这要是个练棒球的,那您可就破——了相喽,”急诊室医生霍秀秀细心地给解雨臣额角贴上纱布,“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我看你这晕乎乎的不太正常,实在不行歇几天。”
黑眼镜原本就紧张,一听到脑震荡三个字更紧张了:“严重不严重?会留下后遗症吗?做个全面检查吧?”
“不用,解大夫身体挺好的,”霍秀秀笑起来,像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目光望着黑眼镜,“男朋友?这几天好好招呼解大夫,他再受一点儿伤,我们整个医院都饶不了你。”
“霍秀秀,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写耽美的事儿告诉你奶奶,赶紧开单子。”
霍秀秀一吐舌头,开了张检查单子给他。解雨臣抓起胆子打算去交钱,被黑眼镜按在座位上:“我去,你先别动。”
“我就诊卡在……”
“上次我那张还没用完呢,”黑眼镜拿着单子往外走,“那位护士姐姐,不是,妹子,您帮我扶着解大夫去一趟楼上ct室,谢谢您,赶明儿你们去齐氏集团的店我全免单。”
解雨臣在诊室里听见,暗骂一声暴发户,犯着晕被人扶上楼去做检查。轻微脑震荡,得休息一段时间。院长在黑眼镜的威逼无利诱下痛快地给了一星期的假。
得,车还是留在停车场了,解雨臣好几天前就想洗车,开春以后北京又是风沙又是雾霾,车上的灰得有一寸厚。
作者有话要说:
☆、r 10
“去哪儿?不然你这几天去我那儿住,那边清净,”黑眼镜把人扶上车,“照顾你也方便。”
“无亲无故地我住你家干什么。”
“明明就……”
“少废话,”解雨臣有气无力地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送我回去。”
解雨臣的个人资料里存有通信地址,是医院附近那个明星家园小区,解雨臣在那儿有一套两室两卫一厅的小公寓,昨天刚让人收拾出来,今天就用上了。这算不算未雨绸缪?
黑眼镜没敢开快,10迈的速度慢慢挪,惹得身后好几辆车一边鸣笛一边骂傻逼,最后解雨臣忍无可忍踹他一脚:“快点儿开。”
黑大爷这才加速,拐进明星家园小区。解雨臣住27栋一单元五楼,不远不近,楼里有电梯。黑眼镜扶着解雨臣进屋,解雨臣躺在卧室休息,黑眼镜则皱着眉翻看解雨臣空空如也的冰箱,其实不算太空,至少还有几瓶啤酒和四个青椒,:“你在家都吃什么?”
“叫外卖,或者在医院吃,”解雨臣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哦,对,柜子里有米。”
黑眼镜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下。”
解雨臣没答话,天知道黑眼镜能用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