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走到阳台上，东边的天空已隐隐有些泛白，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吴隆察仍心有余悸，仿佛想要再一次确认那不过是一场梦一般，吴隆察惴惴着低头向湖面看去，随后他的血液又在瞬间凝结了——

湖面上浮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随波漂荡着，黑色的，长发……

“宇文乙！不要啊！”

吴隆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不由己地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而在他的头部清晰地传来一阵钝痛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湖水下面有暗礁的事情，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冰冷的湖水和流失的血液在迅速侵蚀着他的意识，在他逐渐变得模糊的脑海中，宇文乙的脸浮现了出来，诡异的宇文乙，阴森的宇文乙，促狭的宇文乙，顽皮的宇文乙，慵懒的宇文乙，微笑的宇文乙……

最后的最后，在吴隆察即将失去一切知觉的前一刻，他想到了一个词——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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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有意变化，君莫笑兮”，敬请观看^^

（四）

“有意变化，君莫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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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社会中，“警察”可以说是一个很奇特的角色，一方面，他们是公民遇到危险时想要求助的对象，而另一方面，谁也不想在没事的时候和他们打交道，其中尤以户籍警最为不明显、以刑警为典型，毕竟有刑警出现的地方不是有死人就是有伤财，总之没有好事情就是了。按照这个逻辑，当郝秉瑜发现店里又出了一条半人命而报案后，市公安局的李警官不负众望地再一次出现了——前一次是因为店员董欣欣的死，这一次是因为店主长子郝秉亮的命案，外加一个陷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的同行。

从尸体的情况看，郝秉亮应当是在中毒后当即死亡的，所以李警官认为郝秉亮是在死后被人弃尸到湖中的，而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凶手在毒杀了郝秉亮后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把尸体扔到湖里？若说是要伪装成自杀，但只要经过尸体检验立即就可以找出郝秉亮致死的真正原因，如果凶手连这一点都想不要的话只能说他是蠢得缺乏犯罪的基本常识了；更何况郝秉亮的身高没有一米八也差不多，即使是在晚上，搬运这样的尸体也很可能被人发现，既然郝秉亮都已经死了，凶手为什么还要冒这样的危险呢？凶手这样做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最让李警官感到迷惑的还是那个叫吴隆察的，他和郝秉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也会遇害？那个家伙不也是一个刑警吧，总不至于蠢到自己跳进满是暗礁的湖里吧？

李警官边思索边端详着郝秉亮湿淋淋的躯体，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就在一个月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躺在他眼前的也是这样一具沾湿的遗骸，只不过那是一个女孩子。

“难道……是为了报仇？！”当李警官想到此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上次的调查中他已经知道了董欣欣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董彬彬，而且他在董欣欣死后曾经几次去警局哭闹，声称他姐姐是被郝秉亮害死的，如真的是董彬彬一时糊涂做了傻事，那么把郝秉亮的尸体放在水中就很可以理解了。经过初步尸体检验，郝秉亮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凌晨零点三十分左右。

“小邢，去调查一下董彬彬在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凌晨零点三十分在什么地方。”吩咐完警员小邢，李警官决定再询问一下昨晚到今晨在旅店内其他九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除去已被送去医院的吴隆察和同车离开的齐妃，毕竟旅店的门窗都没有被侵入的迹象，单从作案时间和空间便利度考虑的话，当时在旅店内的人都有可能是杀害郝秉亮的凶手：

宇文乙和莫近薇——从昨天晚饭结束后大约八点四十分至今晨三点五十分二人都在宇文乙房中。

“……，呃，请问您和莫女士的关系是？”

“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么？警官先生。”

“……，我只是随便问问，……小王，帮我拿件外套过来，我好像有点冷。”

郝迪和尚明丽——从昨晚十点半到今晨五点三十，除去过一次厨房外都在二楼尚明丽的房间。

“你和尚明丽是在什么时候去的厨房？去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左右吧。去做点宵夜。”

“厨房和死者的卧室离得不远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堂弟，难道我还会杀了他吗？而且尚明丽也看到了，他当时还活着呢！”

“这话怎么说？”

“大约十二点十分，他也来厨房弄宵夜吃，我们煮的粥刚好熟了，我就给他盛了一碗。”

“你们的宵夜也是吃的一样的粥？”

“没错，从一个锅里盛出来的，昨天晚上我们没刷锅，有没有下毒你们要检查随便！”

“不要激动，我们在死者的房间也发现有吃剩下的粥，有没有问题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你就认定了是我下的毒吗？好吧，我要害死他有动机么？！”

“听说你以前抢过郝秉亮的女朋友，郝秉亮为此还找到你的学校当众打掉过你的两颗牙？”

“哈！亏你们调查得这么详细啊！是又怎么样？！我至于为了这个就去杀人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