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谛听一出,我便哈哈一笑,与这猴子相认一场便罢。
谁知谛听瞥了我一眼,低声对菩萨说:“怪名虽有,但不可当面说破,又不能助力擒他。当面说出,恐妖精恶发,搔扰宝殿,致令阴府不安。妖精神通,与孙大圣无二。幽冥之神,能有多少法力,故此不能擒拿。”
7.做戏(2)
呸!好你个狮子怪,难道我六耳猕猴在你眼中便是这般不分好歹的人物?左一个妖精,右一个妖精,当年灵山佛法大会是谁与我称兄道弟来着?如今为何竟就这般翻脸不认?
我正要瞪谛听那狮怪,他却垂首,并不看我。
地藏早已挥手送客:“你两个形容如一,神通无二,若要辨明,须到雷音寺释迦如来那里,方得明白。“
我还要说什么,猴子早已按耐不住,一把拉着我直往灵山方向冲天而去。
隐隐约约,我只听见谛听嘟囔一句:“要是我,就一定不会跟那猴子上灵山。“
那言语似乎极为惋惜,像是劝谏,又像是叹息,让我没由来就心中一紧。
8. 灵山
这就要回灵山了么?
正好向师尊正式介绍我这位大名鼎鼎、桀骜不驯、一般模样的兄弟!
当年我上山之时,便曾向他提及过,只是那时……唉,不知为何他已然不记得我,不过佛法无边,倘若师尊能伸出援手,他定能恢复记忆无疑。
猴子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我纵云梯也毫不逊色于他。
思绪间,二人便已斗至大西天灵鹫山雷音宝刹前。
只见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比丘尼、比丘僧、优婆塞、优婆夷诸大圣众,都早齐聚于如来七宝莲台之下,仿佛迎我二人一般。
我心中略声疑惑:难道师尊竟早料到我二人行将至此,故特在此相侯?
“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
“汝等俱是一心,且看二心竞斗而来也。”
只是……这经文,这话语,却让我不由心中又是一紧。
正欲口呼我佛,师尊早已一道清风拂来,将我一番话堵得严严实实,“师尊”二字都难以出口。
我既已无法开口,石猴那边自是早已将满腔愤怒和委屈倒个干净!
目光灼灼,仿佛要吃了我一般。
我默然而笑:遣我下山的观音菩萨静静立于此,教我百年技艺的师尊端坐与前。菩萨善知三世因果,佛祖能参万载前缘,定能与你这泼猴解说明白……
听闻取经之路九九八十一难,没准我便是菩萨安排的取经路上一番考验呢。
我这样想着,愈发笑得淡然。
谁知师尊却不解释,只是转头问菩萨:“观音尊者,你看那两个行者,谁是真假?”
竟似从不认识我一般。
转头看那诸天佛爷罗汉,竟也似从未见过我一般,故意这般指指点点。
那些平日与我较好的菩萨罗汉们,却要么未能来此聆听佛法早会,要么低头不语,不敢与我对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正这时,观世音大士也合掌而笑:“前日在弟子荒境,委不能辨。他又至天宫、地府,亦俱难认。特来拜告如来,千万与他辨明辨明。“
哈哈,笑话!倘若你不识我,又是谁三方两次央我下山?
不对……是菩萨央我下山去试练取经人,那大胡子的野和尚又说唐朝和尚本是佛祖坐下金蝉子——他本应是我从未见过的师兄来着!所以师尊嘱观音助唐三藏调教三个徒儿一路护送他西行拜谒灵山……
然后,五百年前石猴悟空大闹天宫,不也正是师尊前去降服的吗?
是了,他们原本就都认识,又何苦让我去演这场戏?
既是演戏,为何又不事先通知我?
我心生疑惑,慌步上前,欲问个清楚。
谁知师父却喝道:“妖孽休逃!”
妖孽?谁是妖孽,谁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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