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吞了续命的药，费力挪到了床上，他痛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这时候，放走了男人的沈书玉这才可怜巴巴的朝他道歉，问他有没有事。

楚衣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如今这续命的药只能让他感受到痛苦，但他现在不想死，他还想再看看闲居。

——然后再看看，闲居会不会为了他做点什么。

黎明将近，闲居终于赶了过来，他只看了他一眼，便在看到沈书玉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抱了上去，问沈书玉有没有受伤，满满都是担心之情。

“我……”没事。沈书玉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让人无比心疼，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他没事。”楚衣打断他，他的时间不多了，已经没必要再看他们在自己面前表演情根深重这场戏了，他想笑一笑，但实在没了力气，“他没事，我有事。”

“沈书玉相当于半个杀了我的人。”随着他的话一出口，沈书玉立刻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闲居立刻手忙脚乱的安抚起了沈书玉。

“你胡说什么？”闲居抽了空抬头看他，眼里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难不成现在跟我说话的是鬼？”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楚衣冷着脸，终是费力的扯出了一个冷笑，“如果沈书玉是杀我的人的帮凶的话，闲居，你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闲居烦躁起来，他看向楚衣的眼神凶狠起来，似乎楚衣如果再说一句沈书玉的不是，他就会朝楚衣扑过去一般。

楚衣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拽着沈书玉的手。

然后，他抬手指了一下门，闭上了眼睛，“滚吧，闲居，照常吧，没我允许，别进我的门。”虽说每回吵起来都是他先服的软，闲居从没想进过他的门就是了。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服软了。

他会死在这里。

闲居不会做什么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

楚衣看着闲居带着沈书玉离去，他倚在床上又坐了一会，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蜡烛扔到了床上，他看着火燃了起来，一点一点的灼热起来。

我招惹的你，果我自己尝。

不后悔，只希望下辈子别再见。

大火烤热了他早已冰冷起来的身体，让他尝到了来自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温暖。

楚衣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告白

楚衣从梦魇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