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斯墨自然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个消息,沈浪独特的拍摄手法和分镜安排让他也很惊艳与敬佩,可沈浪的脾气却是圈子里除了名的古怪。
管你有钱还是有势,只要不顺他心意的一律无视,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视,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浪费。单斯墨曾在宴会上见过沈浪,两人的交谈也是能称之为不糟糕而已。
所以单斯墨在给沈浪打了个电话后也就没放在心上,他和沈浪的理念不同,没必要比较,毕竟沈浪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但总导演不在乎,底下几位可确实都慌乱了一阵,段梓啸还“夸张”地病倒了,39度高烧愣是给自己烧晕在床上才“默认”老大把他背去医院。
“就没见过你这么傻x的!”田小守砰的一声把砂锅砸桌上,一巴掌把想下床偷跑地段梓啸扇回床上。
“哎呦我去,田小守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段梓啸打了退烧针,温度没褪多少好歹人精神了点,斜了田小守一眼不满地抱怨。
“好意思说吗你?发烧还跑去排练,怎么的,现在又要去?我可提醒你啊,后天我们一百进五十的比赛就要开始了。”田小守嘴上嫌弃,但还是把床摇高,摆好小桌子,一系类动作做得是行云流水毫不紊乱。
照顾病人,对在最后时段一直陪在许清音身边的田小守而言,已经熟悉到融进生活。
“又不是我想病的,住院老花钱了!”段梓啸喝了几口热腾腾的生姜苏叶粥,还砸吧了几下嘴,美滋滋样子格外欠抽,“啧啧,没看出来小守你这么会伺候人哈。”
“滚。”田小守不耐烦地坐下啃包子,为了把砂锅借来,他还说了半天好话,“等会记得把饭钱转给我。”
“就这几块钱你也好意思找别人要?”段梓啸话到嘴边还来不及鄙视回去,倒有人替他说了。
段梓啸愣了下,快速给田小守使了眼色,对着进来的人笑着打招呼,“姜学长,小守和我开玩笑的。”
“哦。”姜澄没好气地看了眼田小守,算是回答。
田小守也跟着喊了声学长好,去帮着搬凳子,结果一转身姜澄却坐在自己的凳子上,还往床前挪了挪。
看着姜澄一把推开自己买的砂锅粥,将保温桶打开,田小守顿时乐了,段梓啸艳福不浅啊,找学长请教些个问题,还能换来美人这般关心。
不错,美人,姜澄确实长得很美,让人有种分不清男女的错觉,仿若天生的清冷高傲气质却让人硬是生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绪。
有才又有“脸”,田小守在姜澄的敌意下轻轻叹了口气,“姜学长,梓啸海鲜过敏。”
“真的?”姜澄拿着的勺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
“真的,不好意思啊学长,难得你来看我,还用心准备了这么多。”段梓啸正“专心”推拒要给自己喂饭的姜澄,这一仔细看才发现是鲍鱼粥。不由感激地看了眼田小守,他海鲜过敏很严重,几乎到了多吃几口海鲜就要住院的地步。
不过田小守是怎么知道的?
姜澄狐疑地看了眼段梓啸,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悻悻收回瓷勺,盖上保温桶的声音格外响亮。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田小守真是感叹段梓啸的情商,哪有学长愿意不顾自己的通告和形象,每周给个刚认识不久的学弟无偿补课呢?
田小守顺手拿了根香蕉告辞,医院对面的大楼换了新的海报,姜澄首张专辑的宣传照。纯白的房间里,一身黑色教袍的姜澄好似最虔诚的信徒,看向手里轻轻握住的琴弓,而纯白的大提琴却躺在他的脚边,没有受到一丝关注。
百强选手都有拍摄宣传照,昨天演播厅彩排时,田小守第一次在三米高的led屏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照片拍的不错,可和这海报一比简直自惭形秽。他在容貌上是不输姜澄,但至少这气场他是没有的。
但,也只是现在。
百进五十的比赛顺序随机产生,每人只有八分钟的表演时间,分三天进行直播。田小守被分到最后一天,可段梓啸却是第一天。
长期高烧引发肺炎,比赛当天仍然37度5的低烧。段梓啸本来准备的是一段街舞加rap,现在只能换成吉他弹唱。
田小守很担心,私下在自己的粉丝群找人用自拍加to签换了张票,偷偷去看了比赛。
段梓啸的嗓音还带着嘶哑,坐在高脚椅上安安静静唱完了首民谣。白色的追光灯打在段梓啸身上,给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平添了几许落寞与颓废。
低沉喑哑的声调,现场百名观众却安安静静听着这首舒缓的乐曲,没有交谈,甚至连拍照的人都很少,一曲结束,段梓啸从高脚椅上下来时因为身体的虚浮左脚绊了右脚。
观众不知道段梓啸的身体状况,顿时哄笑起来,段梓啸朝观众席不好意思地笑笑,“灰溜溜”离场。
逗乐这次比赛各项规定都很严格,田小守找工作人员说了半天好话都没能进到后台,只能跑去门口等着段梓啸。而段梓啸是真没力气了,也是想着躲开粉丝,在化妆室休息到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才慢慢走向门口。
十一月帝都已经冷了下来,一阵风灌进衣服内倒让段梓啸清醒了些,刚裹紧大衣就看见角落明明暗暗的零星火光。
“段梓啸你大爷!比完赛你还在里面睡了一觉是不是?连电话都打不通!”田小守看清人上来就照着段梓啸小腿来了一脚,可惜因为腿麻了没什么力道。
要不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