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听了这话有些急躁,“那可不一定!完颜洪烈的努力暂且不说,十八年来包惜弱和完颜康被尊为王妃小王爷,这就不是一夕能够割舍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时间割舍不掉的,”宋青书有些飘忽地说了一句,又继续道,“况且包惜弱虽柔弱无主见,但她有身为妻子最好的品德,所以王府留不住她的。”
“我不信!杨铁心到底有哪里好,你不是不偏袒他的吗?”
“欧阳,我不是偏袒,其实我也很纠结,杨铁心是有苦衷才与包惜弱分散,但他身为一个男人,十八年来毫无建树,妻儿未找到,事业未打拼,白白蹉跎了这许多岁月。”宋青书看着欧阳克在一旁猛点头,有些好笑地想拍拍他的头,不过还是忍住了继续说,“但是,完颜洪烈是让郭杨两家家破人亡的仇人。”
欧阳克不知是代入了自己什么,很着急地想分辨,“可是这十八年来——”
宋青书伸手搭上欧阳克的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稍稍俯身直视他说:“所以,包惜弱倒还罢了,她是妻为夫纲,但是康儿不一样,他既要承接完颜洪烈的大仇,又真真切切地受了完颜洪烈的大恩,甚至付出了真挚的亲情,可如今事实马上就要摆在眼前,他才是最痛苦最纠结也是受伤害最大的人。”
“可是王爷怎么办呢?”是啊,十八年的倾心相对,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满盘皆输一无所有。欧阳克低下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也不知道眼中是否含了泪。
宋青书想,欧阳克应是从小就想得到父爱,当他知道自己暗里不怎么光明的身世时,怕是更加想得到他“叔父”的关注和疼爱,所以一直揣度他“叔父”的心思,找九阴真经是想投其所好,帮大金做事是想做一番大事吸引视线,这一切都和完颜洪烈的求而不得何其相似,所以他才费尽心力为完颜洪烈筹谋算计,如今也是感同身受的悲戚和哀伤吧。
“欧阳,你不是完颜洪烈,也不会是的,他做错了事,但是你没有,你没有错。”宋青书带着安抚意味缓缓地说道。
欧阳克心中其实触动很大,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错误,但是他又心有不甘不愿放弃,所以一直以来都极其的努力,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能看见。而现在宋青书说,他没有错,如果真的没有错,该多好。
宋青书看欧阳克动了动,又故作搞笑调节气氛道,“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完颜洪烈是有些才能的人,如此折腾岂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吗?你可得好好劝劝他啊。”
欧阳克这才抬起头,给了宋青书一个白眼,又突然错开眼神看着不远处小声道,“王妃?”
宋青书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记白眼,也跟着转头去看,包惜弱竟跟着杨铁心的方向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又暗搓搓地跟了上去。
包惜弱在王府门口截到了杨铁心,激动无比地想与之相认,声声唤着“铁哥”,泪流满面。
不想杨铁心却硬起了心肠,只说自己不是杨铁心,推拒不认。不知是被完颜洪烈说得无地自容想成全妻儿,还是心灰意冷对妻儿无比失望。
包惜弱泪如雨下,觉得自己十八年来苟且而活,愧疚于心,而她从来不重富贵权利,又知道自己受完颜洪烈欺骗以为杨铁心不在世上,所以态度异常坚定,想与杨铁心相认,想带着杨康认祖归宗。
然而此时,杨铁心却怯步了,“方才我说包惜弱懦弱好欺负却是错了,她是外柔内刚,比之杨铁心那等男子还要坚强果断,哼。”宋青书现在才真是有些看不起杨铁心。
“杨铁心怕是想成全包惜弱母子富贵荣华吧。”欧阳克勾着唇角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呵,成全?若是他不知包惜弱情谊就罢了,但是你看,身为女子的包惜弱都无所畏惧,”宋青书指着一个苦苦哀求一个狠心不理的两人说,“此时只有懦弱无能之辈才会逃避,以为自己那是好心的大方成全。”真不是男人,宋青书心里还是暗骂了一句。
最后杨铁心也毫无动摇,背对着跌倒在地的包惜弱,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宋青书看着焦急地抱起自己母亲的杨康,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如今他心中怕是疑窦重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完颜洪烈说的那一长串都是搬的影视,不是想凑字数,是觉得他说得对,算是不喜欢杨铁心包惜弱的原因。
因为我是想改变杨康,所以这儿就比较重。
☆、初闻真相
“康儿啊,明天你就迈出人生新的一步了。”完颜洪烈和杨康安顿好包惜弱,在一边谈事。
这完颜洪烈的确心志不俗,发生了如此多的事,还能瞬间平复心情安抚杨康。
杨康倒像是奔波一夜,脸色有些疲倦和茫然,“明天?孩儿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
完颜洪烈一顿又神色自如地说,“傻孩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杨康深呼吸了一口气,“孩儿也不知道,也许就是明天,将会给孩儿带来很大的改变吧。”说完看了一眼休息的自己娘亲,愣了一下,迷惘地跨出门槛,往回走去。
宋青书跟着杨康亦趋亦步地回去,心里不断泛起心疼和不忍,看见屋中还有受制的穆念慈,想必就是她告知了康儿吧,宋青书忍住想上前阻止的脚步。
杨康有些呆愣地碰了碰穆念慈的发,又迅速端起架子,坐于一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