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浅浅一笑,气质斐然,“我知康儿所虑,也并无怪你,”语气释然真诚,无一丝勉强,“而我等,认定了彼此便是今生的选择。”
杨康心中明白了,扬起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地高声道:“那康儿绝对祝福!”
成亲当日,天公作美,百人齐贺。杨康看着那一对大红喜衣的两人英俊登对,脉脉含情。再看在场众人一心庆贺,无一质疑恶念,一边羡慕一边放心地饮尽喜酒,忽略了那一丝丝揪心。
杨康的婚期只距宋青书的半月有余,到武当一遭来回的路途已或要耽误,所以婚事大成的次日他便要赶着回去了。
但杨康昨夜多喝了几杯,直到正午前才堪堪爬起来,要出发离开时已是午后,宋青书春光明媚意气风发地前来送他。
能在此时抽空来送自己,是多么的有情有义!杨康心中告诉自己,弥补宋青书说不去参加自己婚礼的遗憾。
“我虽无法前往祝福,但早已备好了大礼,”宋青书拍着杨康的肩嘱咐道,“以后好生照顾爹娘妻儿,也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小师父。”谢谢你,宋青书。
杨康与宋青书挥手道别,朝着他的家飞奔而去。
待到杨康自己身着喜服,面对着嫁衣如火笑靥似花的穆念慈时,想起多次遇险时她都为自己挺身而出,想着她的温柔体贴,心便渐渐安定沉稳下来,对以后的生活也充满了信心。
而宋青书的贺礼也收到了,是武穆遗书,是信任,是宽容。
一段日子之后,穆念慈怀了孕,而蒙古成吉思汗也发起了对金国的攻击。杨康隐姓埋名用武穆遗书暗自相助于完颜洪烈,既为让金蒙多耗一些时日,留给大宋更多喘息努力之地,也为……报那十八年的父子恩。
成吉思汗年老逝世,蒙古兵威力大减,再加上杨康武穆遗书助阵,倒真是又僵持了战局,唇亡齿寒的情况暂时缓解。而穆念慈也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大胖小子。
满月酒宋青书并未缺席,那小娃娃身体健康,活泼灵动,与他甚是投缘,时常对着他哇哇大叫,惹得欧阳克不满。
而杨家皆决定由宋青书为新生儿取名,他推辞不过,沉思半刻说道:“便叫杨过,字忘之,意为——忘记过去。”
☆、靖蓉番外
郭靖黄蓉本要伴着洪七公去偷尝那鸳鸯五珍烩,但临走之时宋青书示意了郭母之事,让他心神不安,所以便决定先前往大漠接回郭母,黄蓉自然也是跟着。
一路上马不停蹄朝赶暮歇的,所过客栈茶摊,皆在谈论最近风靡各地的武当书斋,话题之火热,无论文人武士、官卒商绅还是贩夫走卒、后院学堂都是张口不离,遇到不对己言的,一时激动竟还要据理力争,都弄得个脸红脖粗的样儿。
郭靖黄蓉正坐在一间小客栈中用饭,周遭说得多了,两人不注意却也听了不少,黄蓉心思聪颖一听便已了解其中深意,而郭靖却是皱眉想破脑袋也不甚明白。
黄蓉看不下去,出言,“靖哥哥,咱们先回屋吧。”
“噢,好。”郭靖被打断思考,憨憨地笑着站起来,伸手拿了个白面大馒头,听话地跟着黄蓉回去。
待到在屋中坐下,黄蓉才对啃着馒头的郭靖问道:“靖哥哥,你对武当书斋之事有何想法,不如说出来给蓉儿听听。”
郭靖点着头咽下馒头,问道:“蓉儿,你说宋公子开的书斋为何那般与众不同,对穷苦人家免费开放自是很好,又为何富人家要答了题才能进门呢?”
黄蓉略觉此话重点不太对,便忽略了道:“如今以文入官,所以读书人不少,而百姓中又是穷人居多,宋青书意在方便那些寒窗苦读之人,但对于富贵之人又不能硬推强辞,所以便立了三个问题,吸引视线,而那些毕竟还是读书人,也就不至于怨恨捣乱。”
郭靖大点头,“原来原因这般简单,不过宋公子还真是个好人啊,又聪明又善良。”
黄蓉无奈地看他那样子,摇摇头,“一定也不简单!你看那三个问题,还有书斋里的列书,宋青书所图不只于此。”
郭靖砸吧着嘴里的馒头,饶有兴致地问:“对啊蓉儿,那三题真是太奇怪了!菜如何做最香,蓉儿应该知道吧。”
黄蓉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郭靖惊讶道:“蓉儿竟也不知!?”
“不是不知,”黄蓉麻利地将小半个馒头从郭靖手中夺下,仍在了一边,“只是每个人都不了解别人心中所想。”
郭靖皱眉,“这是何意?”
“菜如何最好吃?有的人认为要鲍参鱼肚材料珍贵,有的人觉得是名厨大师亲自烹饪,还有的说要调味得当火候绝佳,但有些却会觉得母亲做得最好吃,或者能吃饱就是好吃。”
黄蓉说得认真,郭靖一听便陷入了思考,“是了,富贵宫廷或是要奇珍好料才能入口,但有的人却为一顿饱食就心满意足。”因为他成长环境所致,所以尤能体会其中差异复杂,“那另两个问题呢?”
黄蓉看郭靖神情恍惚,有一丝低落难过,便知道他已明白其中关节,“也是一样的道理,生活如何过最好,锦衣玉食、雕梁画栋,还是安身立命、家人团圆。”黄蓉坐到郭靖身侧,继续说,“其实答案很简单,谁不想富贵荣华生活幸福呢?可现实太残酷,让人不敢奢望太多。而在这般的生活中,又是什么对你最重要呢?”
“国仇家恨、亲人朋友……”郭靖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