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回到了京城里;邱齐云依旧进宫教小皇子剑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邱齐云见到了尹昌;还是平日里的尹昌。一阵寒暄以后,两人相约午时后去喝一杯。
到了酒家,邱齐云拽着尹昌就入座了。
两杯酒下肚,邱齐云就憋不住话了。
“说实话,我这个人实在;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尹兄你对我不薄,我从上回就看出尹兄你有心事。有些事,真真是说出来对自己好些。”
尹昌盯着自己杯中的酒,突然不言语了。
“那天在你宅子里,我不小心看到你和长乐王爷了……”顿了顿,邱齐云想好措辞继续,“我能理解,我也遇到过这种事儿;可也不能给别人一个理由就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吧,这也太不公平了。”
邱齐云闷了一大口酒继续说:“你们觉得这样好,非要彼此离得远远的才叫好?完全不顾对方的想法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在一起呗!为什么分开呢!一下子好几年,跟死了一样;就算真死了,报个丧也好呐……”
邱齐云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双手里;倏地,拿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尹昌的酒杯,仰头喝尽自己杯中的酒。
尹昌拿起自己的杯子,也饮了一口酒。
“世事,也不都是由得我们自己选的。”
放下酒杯,尹昌撩起左右手的袖子,手腕处赫然一道道褐色长疤,“我当年很想告诉李远志我的手脚筋都被割断了,我到现在手脚也使不上劲;一到风雨季节就疼得我钻心剜骨一般。我被关在天牢里面手脚尽废还要每日受鞭刑的时候,我一天一天地挨过去;我这条命,就算死了又何干,可是我七十岁的老父亲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以后别和李远志在一起。你知道吗?咱们圣上真是深谋远虑,知道让我受再多苦也不及我爹那一磕头。我的头发一夜都愁白了,我是待罪之身;我不能因为自己毁了亲爹吧!”
邱齐云听得有些愣,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你是说……”
“而现在,你问我现在为什么不与李远志在一起;我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我快要死像个废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问过我在哪里……是我爹跪在金銮殿前面为我求情,我爹的四品侍郎,家中祖先留下的封位;都用来换我的这条命了。我真想,我真想当时我就死在天牢里多好!我爹还是四品侍郎,我哥哥不用去戍守边关还被匈奴人乱箭攻城的时候射死;我不怨任何人,这都是命……我都认了,不要劝我和谁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皇恩浩荡,我现在还能当小皇子的师傅;我只想好好为我的老父亲养老送终,我不想他暮年老矣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邱齐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震惊一个人竟然要背负这些事,他没办法再劝尹昌,他也想不到任何话去说服尹昌。
晚上,邱齐云约李远志到了另一家酒楼。
“怎么样?”李远志落座便问。
邱齐云低下头不留痕迹地抹了一把眼角,“你就别问了,你们之间的事儿;没戏了。”
李远志眉头紧蹙起来。
“两个人要有情有义,才能在一起;现在他对你已经没有半点意思了。”邱齐云第一次撒谎撒得这么难受。
“你凭什么这么说!?”李远志不愿相信地问。
“这种事一眼就能看出来,况且他也和我说了。”邱齐云想到自己与尹昌分别时,尹昌叮嘱他一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李远志,这件事一旦被李远志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必然会引起朝中一片轩然大波,这是长乐王和圣上兄弟之间的较量;尹昌也不是因为家人被害就一股脑地怨李远志。皇上那头也知道尹昌是长乐王李远志的软肋,所以尹昌就被皇上这样拴在宫里;说好听是体恤旧臣,说难听其实就是一个人质。如今半数天下都是长乐王爷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江山,莫说功高震主;皇上表面也要忌惮长乐王一些。现在有了一个尹昌,皇上自然要牢牢握住,现在能保住家人和长乐王的办法就是彻底断了这条情丝。
“不可能!”李远志不可置信地说,双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这说不通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晋江系统问题……与作者无关……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