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喝酒自是不含糊的,这会儿笑道:“早在那年冬天,在玉华小楼,我便想着有机会要同影哥喝上几杯。”
“那时还是我替影哥喝的。”顾云山笑道,“这回可不行,影哥,我给你满上。”
影接过酒碗来喝了一大口,却没料到那烈酒割喉而过,呛得连声咳道:“原来酒是这个味道!辣得很!难怪心宁喝酒,向来都用那么小的酒杯。我那时还觉得奇怪,用那么小的杯子,能解什么渴?”
他说着,又叹一声,浅啜了一口,垂眸回味片刻道:“这酒,解的岂是渴啊?”
这一碗刀子似的烈酒滚进肚里,将一些子沉寂的心思全都烧得沸腾了起来。他好像听见遥遥的读书声,在奔腾远去的长河之中沉浮。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咦?”醉中的年轻文士在舟中朝自己望了过来,那双眼里盛满了潋滟水波一般的醉与笑,“你是谁?……不知道么?唔,你既无形体,只是影子,我便唤你景兄,好不好啊?……景兄,来陪我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