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冲动了。”
潘姨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凌厉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盯着他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晟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沉着地和她对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唯恐祸从口出。
过了半晌,潘姨突然站起来,推开黄晟,快步走向主卧。
黄晟心头一颤,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强笑道:“妈,您干什么啊?”
潘姨甩开他,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只见干净整齐的大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根手机充电线——这显然是只有一个人居住的样子。
黄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肖祺已经收拾过卧室,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此时缓过劲儿来,笑着说:“妈,您在乱怀疑什么啊?”
潘姨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肖祺他想租什么样的房子会租不到?为什么要租你这里?”
“那我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想从你嘴里打听我们的计划?”
“当然不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潘姨瞥了他一眼,慢慢走出主卧,往次卧走去。
黄晟连忙拦住她,赔笑:“您看看我房间就得了,看肖祺的房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继母。”潘姨说话间已经走到次卧门口,伸手推开房门。
黄晟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房间倒是挺素净……”潘姨笑了一声,脸色缓和下来。
黄晟顺着她的视线往里看去,见整个房间布置得非常简单,床上随意搭着一条夏凉被,被子上扔着一身睡衣,枕头的位置有点歪,好像是早上匆匆起床没来得及整理的样子。
他彻底放松下来,不动声色地吁出一口气,暗想:幸亏肖祺留了一手,自己已经快被吓成神经病了。
潘姨仰脸打量着整个房间,对黄晟笑道:“刚才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
“什么话?”
“以我现在的身家,就算和你肖叔叔离婚,也可以过得很好。”潘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飘窗边,指向窗外,“这个小区位置不错,我投资了几套房子,还有别的地方,光吃房租都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品质。”
“那很好啊。”
“但这不是让我放过那个臭婊子的理由,”潘姨冷笑一声,“我费尽心血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骂,现在让我拱手让人?做梦!”
黄晟看着她没有说话,整个事情在他看来就像一场闹剧,母亲和肖叔叔之间有感情吗?当然是有的,两人平常看上去伉俪情深,甚至还时不时地秀个恩爱,可怎么一转眼,情深似海的肖叔叔就出轨了?贤惠温婉的母亲也开始了恶毒的咒骂?
潘姨转过脸来,看着黄晟,柔声说:“阿晟,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黄晟无奈地说,“犯法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妈妈怎么会让你去做犯法的事情?”潘姨埋怨地横了他一眼,走过来,坐在床沿,悠悠地说,“那个臭婊子才二十几岁,如果不是为了钱,她会甘心跟着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
“万一人家是真爱呢?”
“真爱……笑死人了,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爱?只有披着真爱外衣的钱权交易而已。”潘姨笑盈盈地看着黄晟的脸,“阿晟,既然你跟肖祺关系不错,那你告诉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勾引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有前途呢,还是勾引一个二十几岁的高富帅有前途?”
黄晟倏地提起一口气,怒道:“妈,你想干什么?”
“我就问问,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你只是问问?”黄晟胸腔中的愤怒犹如火焰一般蹿上来,他狠狠地咬住后槽牙,克制着满腔的怒意,恨声道,“你还不是想算计肖祺?肖祺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你翻来覆去地算计?”
潘姨变脸:“你胡说什么?”
黄晟迎上她的锋芒:“我哪一句是胡说?妈,肖祺不欠你的,是咱们欠着肖祺的!你能不能放过他?肖叔叔出轨了,你找肖叔叔去,他能出轨一次就能出轨第二次,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话音未落,潘姨突然站起来,上前一步,扬起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黄晟脸上,打完没停,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黄晟被打得两颊蹿火,见她又挥过手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冷不丁撞在了身后衣帽间的门上。
潘姨脸色不愉,刚要说话,目光扫到黄晟身后,突然一怔,目光骤然狠戾起来。
黄晟下意识往后看去,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撞开了推拉门,露出里面空无一物的衣帽间。
潘姨上前一步,猛地拉开推拉门,指着空空如也的衣帽间,转头质问:“你说肖祺住在这个房间?”
“他……”
“你还想骗我?”潘姨打断他,厉声呵斥,“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苦苦掩盖的真相全部败露,黄晟却觉得一身轻松,甚至有些苦中作乐地想:这下好了,再也不用绞尽脑汁编造谎言了。
他抬手摸了一把火辣辣的脸皮,感觉好像肿了,扯了下唇角,对母亲自暴自弃地笑道:“好,我告诉你,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潘姨拧紧眉头,目光阴森地看着儿子脸上那令她陌生的讥笑和倨傲,听到儿子略带疲倦的笑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