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工作。”潘姨丝毫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微笑着在肖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虽然这个继子一直带给她极大的危机感,但她还不至于被一个毛头小孩给压制住。
服务员送上茶点,肖祺对茶道没有兴趣,直接拎起茶壶给二人杯中滤入茶水,看着她的脸,单刀直入地说:“我要你告诉阿晟,你支持他和我的婚姻。”
潘姨没料到他这么直接,怔了一下,忽地笑起来:“肖祺,你失心疯了吧。”
“我比你心理健康得多。”
潘姨嗤了一声,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茶杯慢慢饮尽,眼角瞥他一眼,轻声嘲道:“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会搞同性恋?”
肖祺内心忽地涌起极大的愤怒,并非因为她辱骂自己,而是她在辱骂的时候竟毫不介意地将黄晟也骂了进去,这个女人对黄晟是丝毫亲情也不顾的,他几乎不敢想象,那天她究竟说了多少狠话来压迫黄晟。
“同性恋又怎样,我们光明磊落,比某些小三、二奶要坦荡多了,”肖祺尖锐地讽刺,“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三人者恒被三之,想必你现在已经深有体会。”
潘姨脸色冷下来:“你是来找我吵架的?”
“被戳中了痛脚?我当然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但是我要你知道,你欠着我一条人命,现在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肖祺眼神淡漠地看着她再高档化妆品也遮挡不住的眼部细纹,语调嘲讽地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当年让我爸放弃另一个女人的资本了。”
潘姨眸子骤然一紧,狠戾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的目的,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的回复,刚才也已经告诉你了。”
“那我就不介意再迎来一位年轻的后妈,反正我已经进入公司,一个尚未出生的胎儿,对我根本不成威胁。”
潘姨脸上覆着一层寒冰,她知道肖祺所言非虚,那个已经怀孕了的秘书是肖总目前最喜欢的女人,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肖祺是肖总目前最看重的孩子,至于自己和布丁……如果肖总不念旧情,那么下场恐怕不会很乐观。
肖总会不念旧情吗?
这个问题由肖祺那个死去的亲妈来回答会更合适。
潘姨怨毒地看着肖祺,声音却缓和下来:“我不可能支持阿晟和你在一起,你们不但是同性,而且是兄弟。”
“没有血缘的兄弟关系……很重要?”
“重要的是,”潘姨顿了顿,“你爸爸会做出什么反应,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没有,那你们的决定是非常草率的,如果考虑过了,还执意要在一起,那你们就是非常自私的人,一点都不顾及父母的感受!”
肖祺喝了一杯茶,用手指把玩着精致的官瓷茶杯,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父母应该感到高兴。”
“你在做梦吗?”
“如果你为阿晟好,就应该支持我们,因为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你非常可笑,”潘姨烦躁地说,“阿晟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为他好,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条邪路走到黑!”
肖祺漠然看着她:“不用装出一副母爱如山的样子,你只不过是不愿他跟我在一起而已,如果换成一个别的男人,恐怕你连管都懒得管。”
潘姨抿紧嘴唇,她知道肖祺说得没错,她只是不愿黄晟落入肖祺的手中,这个儿子将是自己的一个好帮手,怎么可以倒入敌营?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包间安静下来,只有角落里的留声机在不知疲惫地播着钢琴曲。
肖祺看着桌子上的铜沙漏,沙子已经流了一半,下降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加快了。
潘姨沉声说:“你说得不错,我只是不愿他跟你在一起,阿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没有你那么多心机,我怎么知道你对他是不是真心的?万一你跟你爸爸说阿晟引诱你,我们母子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么看,你还挺关心他。”
“他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关心?”
“我姑且相信你是真的为他着想……”肖祺说着,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用两根手指推到潘姨的眼前。
潘姨只扫了一眼,便惊叫起来:“这是什么?”
“我自愿放弃继承权。”
潘姨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立即转到文件上,急匆匆地从头扫到尾,狠狠咬了下舌尖,抬头看向肖祺:“你到底要怎样?”
肖祺淡淡地说:“我要你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关心阿晟,并且支持他和我的婚姻。”
“你以为我会卖儿子?”
肖祺没说话,伸手将文件收了回来。
潘姨下意识伸手去夺。
肖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潘姨脸色很难看,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文件,两人对峙半晌,她清了下嗓子,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鬼东西有没有法律效应?”
“我们可以公证。”
“如果你以后对阿晟不好……”
“别装了,这根本不是你关心的问题,”肖祺打断她,当着她的面将文件收进包中,漠然道,“我给你三天时间思考,三天之后,阿晟我要,赛缘药业我也要。”
“你!”
肖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我希望你的演技能好一点,阿晟确实很单纯,但他不傻,如果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