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串儿没撸完,却打了一场架, 三个人没了继续吃的兴致, 徐肆结账,递了根烟给老板, 淡淡地说:“你费功夫把这儿收拾一下吧,对不住了。”
老板很想啐他一脸,只是旁边黄晟拎着破酒瓶一脸刺头样儿,颧骨上渗着血珠,显然还没打痛快准备寻衅练第二摊儿, 老板怕这货再炸起来真把自己店给砸了,于是麻溜地找好零钱,还送了三人一把薄荷糖。
黄晟剥开糖纸,将糖豆丢进嘴里,看向李雪风:“你没事儿吧?”
李雪风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还行,你脸上得处理一下,现在天热,别发炎了。”
“嗯, 待会儿去校医院拿盒创可贴。”黄晟顺手摸了一下, 看看指尖的血痕,笑着含进嘴里, 伸出舌尖舔了舔。
李雪风尴尬地移开视线, 觉得这货的动作莫名有点sè_qíng的感觉。
四个人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李雪风在小区门口和那三人分道扬镳, 拎着啤酒和烤串儿拐进黑咕隆咚的居民楼里。
肖祺给他打开防盗门:“怎么这么久……跟人打架了?”
“别提了,在烧烤店遇到研二的黄晟了,那暴脾气啊,一言不合就跟旁边桌的几个傻逼打起来,我看他们人少,上去帮了把手……”李雪风将东西拎进门来,一边走一边笑,突然发现旁边的人皱起眉头,不由得吃了一惊,“哎,你……”
“黄晟被人打了?”肖祺沉声问。
“一点小伤,倒是他们把别人给打得够呛。”
肖祺二话没说,站在玄关里开始换鞋:“我去看看。”
“看什么啊,早回去了,”李雪风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关心黄晟?”
肖祺换好鞋,拿起手机和钥匙,大步走出门去,随口道:“他就是狗剩。”
背后传来一声暴吼:“我靠!!!”
黄晟等人带着一身酒气晃进校医院,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半,门诊室里却灯火通明,不时有醉醺醺的喧哗声传出来。
三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妈的,冤家路窄啊。”
那几个跟他们在烧烤店打架的男生竟然也来了这里,看来伤得不轻。特别是那个嘴贱的傻逼,被李雪风这个拉偏架的抡起凳子砸在肩膀上,肩胛骨差点都砸碎了。
“我操!你们他妈还敢来这儿?”那傻逼正光着膀子坐在凳子上让校医给清理创口呢,一看到黄晟他们走进门诊室,登时大骂起来。
校医回头瞥了一眼黄晟:“打架了?”
“就跟这傻逼打的。”黄晟抱臂倚在门框上,伸出中指,懒洋洋地挑衅。
对面几个人忽地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瞪着黄晟等人,把手指掰得咔咔响。
“手放下!”校医冷冷地扫了一眼。
黄晟勾起一侧唇角,中指狠狠地往下一比划,狰狞地笑:“今天这一顿就是教教你们……”
“你也闭嘴!”校医打断他。
傻逼见他吃瘪,猖狂地大笑起来:“妈了个逼的死基佬!你们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操……啊!疼!啊……”
“疼就对了。”校医面无表情地将棉签用力按在他的创口上,疼得那傻逼浑身狂颤,沉声说,“闭嘴,不许叫。”
“啊啊……疼啊……凭什么不许我叫……我他妈疼啊……”
“想变残废就继续叫。”
“操……跟残废有什么关系?啊啊啊……”
“因为我烦。”校医清理好创口,将一块裁剪好的纱布重重拍在他的伤口上,激起一声惨绝的痛叫,淡淡地说,“下手会重。”
将这几个人打发走,校医转头看向黄晟,和气地说:“过来我看看。”
黄晟正恶狠狠地盯着擦肩而过的傻逼,两人相互对峙、彼此挑衅,眼里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怒火。
“过来。”校医提高声音。
夏琼玖推了黄晟一把:“干嘛呢,喊你了。”
黄晟回过头来,对校医礼貌地笑了笑:“医生,给我开点儿创可贴,我回去自己贴就行。”
“坐下,我给你清理一下。”校医将黄晟按在椅子上,拖过旁边一个铁盘子。
黄晟一看他那些纱布、碘酒就发憷,执拗道:“不用清理,就这儿被指甲划了个口子,那傻逼打架还带抓的……”
话未说完,校医已经夹起一个冰凉的棉球按在了他的颧骨上,黄晟立马消音了,无奈地仰起脸,疼得嘶嘶地倒抽气儿。
校医话不多,动作很麻利,仔细清理着伤口,轻声说:“现在天气热,伤口容易发炎,不清理干净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哈哈,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脸上带个疤还霸气……”黄晟干笑两声,突然想到七杀入命的脸上就易容了一个刀疤装饰,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校医没有再多说话,剪了一长条人工皮仔细贴在他的伤口上:“这几天别再喝酒了,还有刺激性的东西也少吃……”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谩骂声,众人下意识往外看去,夏琼玖嘀咕:“那个嘴贱的傻逼?他们不是走了吗?我靠,这声音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过了几分钟,外面的骂声消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肆抬腿往外走去:“我出去看看,这群醉鬼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没有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说。
黄晟脊背倏地挺直,他转头往外看去,只见门诊室的灯光照亮外面的大厅,肖祺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从门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