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瞪着她良久,全身的酥软使她很想睡觉,她索性躺回去,用绝剑盖在身上的衣衫盖到头上去。
她总有一天会抓到机会杀死她的,即使耍出卑鄙手段,她都要为父亲报仇!
没料到她会有这举动,绝剑呆了一会儿,嘴角自然地扬起了一小角度,她并没有外表看来般成熟冰冷,倒真有点稚气,毕竟她年纪还小吧。
绝剑也站起来,在她离开时,意外听见一把很小的声音。
「断鸣。」这是她十二岁时师父给她的代号,她发誓只有报了杀父之仇後才会用回剑水月的名字。
「绝剑。」绝剑又再发呆了一会儿,她叫断鸣?挺有意思的称号。
她走远了几丈,挑了一棵大树,施力一跳便来到粗树干之上侧身躺下,左手托着脸与颈的位置,冷眸直视在草地上卷成一团的水月,在闭上眼睛休息前,她嘴角又再浅起一丝笑意。
天,染上了淡雅的灰蓝,是即将天明的时候。
睡了一夜,水月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流温暖了全身,倏地睁开双眼,紧张地坐了起来,把身上的外衫拿开,清冷的黑眸左右张望,草原上仍旧只有她一个人,而身边却多了一个小火堆与一些水果,看来是那个人给她的。
天色还没正真亮起,秋意的凉风在晨曦间特别感到落魄,即使有红红的火堆在旁边,水月也感到入骨的寂寥寒意,两手不禁抱紧了身体,借意感受体内那道温暖的气息。
落叶飘过头上,突然间水月感受到身後有一股热炙的压迫感,她猛然侧身一看,不知道何时,那个好像叫绝剑的人在她身後不远处站着,她会是第一个不畏惧地直望绝剑的双眼的人,那是一双充满冷血无情的深眸,里头埋葬了过百吨的鲜血。
水月痛恨她,报仇之心已大於对死亡中的恐惧,她无视绝剑眼中的对死亡的冷静与无情,寒眸下,水月只感觉到她是杀死父亲与?掉整个绝樱谷的魔头,忍气吞声了十五年,如今她成长了,当照顾她的妈妈仙游之後,她便离开了家园,遇上了武功了得的师父,至小便习武的她在师父的指点下,练了一身上成的武功。
「吃点东西,天亮便起程。」绝剑冷冷地开口,她躲开了水月的目光,真正感到压迫感的是绝剑才对。
绝剑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过来,发现卷缩在草原上的水月似乎在颤抖,心痛之切由心而起,所以,她便在水月身边起了一个火堆,之後,又想到她醒来会肚子饿,便回到林间摘了几粒野果回来放在火堆旁边,待她醒来便可以填填肚子。
她来回了林间好数遍,拾柴枝、搞野果,以前她怎会为了一个人而这麽奔走?除了她会接受冷姬的工作之外,其他不是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她一慨不会买命效劳,她却了为当年她放手的小鱼儿而疲於奔命,真是该死了。
「去金国做甚麽?」水月不会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已拿起一粒水梨细口细口地吃起来,她还要留命、留力找机会杀了她。
绝剑犹豫着,她该跟她说清楚吗?她是要带她到金国当委托者的妾室。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跟你走,你强迫我的话,我会自尽。」水月冷瞄向她,目光里全是坚贞的决心,她性格就是这样,说到做到。
绝剑怎可能看不到她眼中的意思呢,只好把真相告知:「委托人要你当她的妾室。」
「妾室?说起来真好听,根本就是当人家的玩物,绝剑,你把话说得过於平淡了。」吃掉一个水梨,水月又再拿起一粒来吃。
冷眸黯淡,绝剑没法开口反驳,是啊,她是把她送去当别的男人的玩物,金国的横蛮男人怎会要一个中原女子当妾室呢!把她送过去只配当男人的玩物。
水月独个儿啃掉第二粒水梨,倏地站了起来说:「有没有东西可以装水的?」
调子急剧转变,绝剑一时间反应不来,呆呆地从腰间解下一个用羊皮做的水袋丢给水月,她盯着水月接过水袋後便到溪边把水倒入羊皮水袋里,再拿高喝了一口,水滴浅到她的衣裙之上,乾涸的唇片有了湿润的粉泽。
水月把羊皮水袋还给绝剑,随即大步往前走着说:「起程吧。」
没人知道水月到底心里想的是甚麽,以上的一连串举动使得绝剑失去了自问直率的逻辑力,她快步跟上去,在沉静间忍不住问:「去哪?」
前面的美丽女子回眸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回应:「不是要去金国吗。」
「你...你愿意去金国?」她...她真的想当那男人的妾室?甘愿成为金国男人的玩物?她...她...怎麽...怎麽自己的心会比她更拖拉,她还在犹豫到底该该带她去的。
水月猛然转过身来,一双冷中带怒的眸子死盯着她看:「是你说必须带我去金国的,那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金国?」
「呃...我...只是觉得突然...想必很多女子听见自己被带去嫁人当妾室都会很不情愿的。」
「那你就当我甘於堕落,喜欢当金国男人的玩物。」水月满不在乎地说,她心里正盘算着计划杀她。
绝剑心顿时一沉,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止水月的想法,也猜不出到心中的正真的思绪,若果她知道自己是当年杀她父亲的人,如今她又会不会更狠她呢?
「那...我们走吧。」绝剑上前一步,但又被水月阻止了。
「不过,我有条件。」
「甚麽条件?」
「去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