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待了多久?」水月还是感到不自在,大部分是来自她那双眼睛,仍然毫不避讳地直视於她身上,即使身上有厚厚的秋意服式,却如同赤裸般被她看透。
「不久。」绝剑心里的烦闷使她不能把语调缓和下来,还是冻结空气水份的冷调,盯着水月的目光是多麽的粗暴。
「哦...那...你饿了吗?」水月突然不知如何是好,怎麽她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绝剑浪费了眨眼的时间扫视一桌食物,每道都闪闪发亮的惹人垂涎,心中的纳闷更加广大,她好像明白为甚麽水月会跟那个男人到这儿来。
华丽的房间,舒适的软床,高级的衣着,还有......才一个小女孩便能弄出来的一桌佳肴,是她暂时不能提供的,如果水月能够乖乖的住进客栈的话。
「不饿。」肚子是空的,刚才的饭她才吃了两口,不速之客就来了,她说不饿,并不是她不想吃,而是习惯饥饿的感觉,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生命罢了。
水月感到绝剑的态度似乎大有不同,比第一次相见时更冷漠无情,一字一句都像冰雕出来的刻薄,这...这使她心情都跟着烦闷起来了,属於少女该有的耍赖与野蛮也跑出来,对绝剑下命令道:「不饿也给我坐下来吃!」
「这是你的要求,还是你对我的命令。」她的话还是如利冰般刻薄。
水月真的生气了,原本不敢直接对视的怒眸火速瞪上她的,接触的瞬间,婉如十万支箭在高空发射,如雨的插穿她的全身的发麻,一时三刻感觉不了痛楚,水月的上下贝齿已紧咬起来,她觉得她在跟她发脾气,现在是怎样!?她也只是在不清醒之下才跟了那个男人回来啊!
动了怒气,也触发了原先已开始隐痛的腹腔,比平常要痛千倍,水月不服输的忍着剧痛,香凉的汗水快速渗湿了她的衣衫。
绝剑一看就知道她在死忍痛楚,冰结的心当场就融成温水,柔柔的放下怒火,走过去替她点了止痛的穴位,而又不知从身上那儿拿出了一颗大药丸来「来,吃下它。」
「不吃,滚开,不用你管我!我说过不要碰到我的!」水月抵受不住痛楚,用力推开她,自己则捧着腹部躺在床上去。
绝剑跟随到床边,已缓下来的冷眸俯视床上的她,明明痛得全身发抖,为甚麽她就爱与她对持呢!
她微弯下身子,不顾她意愿,强行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别给我耍性子,想有命报仇,就给我吞下去。」她把大药丸送到水月嘴边,待她把紧闭的嘴巴张开。
水月闻着那大药丸的苦味,未沾食物的胃部开始翻腾起来,使她更不舒畅「没了命更好啊!你就不用拐我去金国当人家妾了!」
绝剑顿时紧皱起眉心,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轻易!即使你的生命正要流逝,也要拼命抓回来!」
她讨厌从她嘴上听见这般放弃的话,彷佛水月真的会那麽做似的。
「如果你是这麽想的话,那麽你杀人的时候,为甚麽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畜牲更轻!」痛楚使水月的声音咆哮起来。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你!」绝剑冲口而出,她的话,把气氛的热气瞬间降至零点,尴尬的寒气飘流在半空。
她们又再久久的对视,这一次,绝剑泄气的转过身,在那一桌的佳肴中只端起那碗最清淡的乾贝稀粥回到床边靠坐。
「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她的话彷如温柔的命令,声音轻柔如丝绸般光滑轻软,使人全身都软弱下来。
水月这次没与她对持,张开嘴巴吮下绝剑送到嘴边的粥,一口接一口,她们就安静的扮演着喂者与被喂者的角色,绝剑仍改不了坏习惯的一直瞪着她看,犹如水月的样子永远都看不厌的。
水月则不得不把眸子来回飘荡,以免对上她贯彻的深邃黑洞,然而...那黑洞的力量太强了,她无法忽视,每一次张开嘴巴前,她都情不自禁地瞧她的脸蛋一眼。
才一眼,也足够使她心跳加快了。
「你不吃吗...你也...没吃过东西呢...」在绝剑替她擦着嘴巴之时,水月怯怯地问。
是听得见的叹息声,虽然是那麽的轻软,但她的气息拂过了水月的脸颊,带着她淡然的冰冷。
「你要我吃吗?」绝剑擦着她嘴巴的动作忽然改变了方向,热烫的掌心完全与她的外在相反,出奇地渗着热力,现正包裹着水月的右边脸孔。
热力从脸颊很快速渗透在心脏那边,胸口闷热如火堆刚熄灭的还发着点点红光,飘散着焦炭的烟雾。
「我只是...觉得你没吃过东西,应该会饿的。」水月很明显的躲开她的掌心,把脸扭到左边。
伸出的手悄悄变回来,再是一声轻叹,绝剑不懂自己的心了......面对她,有别於与巧姐、韵妹儿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更加说不上是朋友的吧...
那,她会因为她的事情而纳闷不安的话....会是甚麽拖引着她的情绪呢?
「嗯...正如你说的,我也饿了,不过...你得先吃药。」她又像变戏法的不知从那儿在左手掏大药丸,眨眼间,右手也多了两粒冰糖果子。
有点温暖的气氛水月觉得一扫而空,瞪着那颗大药丸,她不禁嘟长嘴巴,不愿地拿起来先吃下一小口「噢...苦得不是人吃的...猪也不会吃...」
绝剑嘴边微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