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那么拼啊,该歇着就歇会儿!”祁蓝追到门前没敢往里走,进去没事做,怕打扰白还歌工作。白还歌已经回手把门关了,祁蓝返身蹲在门边发了会儿呆,王锦江回来了,抄起笔记本往祁蓝头上拍了拍:“你说——是给你嘴里含个球儿呢,还是给你脚底下放个狮子崽儿呢?”
祁蓝往上翻白眼:“狮子崽儿那是母狮子按的,你蹲这边来,给你放一个合适。”
锦江“嗤”的一声:“我再怎么娘,也能堂堂正正进解剖室。您这么牛逼的爷们儿,怎么总被母们白队长轰得跟孙子一样往外跑?”
“你们队长大人谁不轰啊。”祁蓝给自己脸上贴金,“起码我身为刑警被轰也正常,不像某些人,身为法医还要经常被赶出去,简直有辱宋慈的脸面啊。”
“诶,诶,说什么呢?蓝哥您也不想想,自从我来了,替您捱了他多少挤兑。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成天怼我,就顾不上怼你,不感谢我还刻薄我,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祁蓝嘴巴无声开合,眼神示意锦江看旁边柜子上的芸豆卷,“我不仗义还留点心给你吃?”
锦江拍拍手吃点心去,祁蓝在后面提醒:“你洗手了没有?”
“死人身上细菌多,能不洗手嘛。”锦江含着芸豆卷含含糊糊地夸,“哪儿弄的,真好吃!”三口两口吞了芸豆卷,又吃了一块千层糕,又吃了一块糯米滋,又吃了一块豌豆黄,正准备再揣一块儿山药糕时祁蓝递过来一杯水:“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就是你得留神别找不到自己的罩袍,不然白还歌的罩袍腰带捆你肯定不够长。”
锦江吃得开心,不跟祁蓝吵嘴,“吃好喝好睡好才能工作好,不然哪儿有精力应付死人,光是活人已经很难搞了。”
“你也没应付死人啊,你家队长在里头奋勇工作,你搁外头可劲儿吃,到底谁不仗义啊。”
“嘿哟蓝哥心疼白队长啦,来来来刀给您,您进去帮他我绝对不拦着。”锦江腮帮子塞得跟仓鼠一样鼓起,“白队长有您这样的蓝颜知己,可喜可贺,可歌可泣,可圈可点……”
话没说完,被祁蓝一巴掌拍得直喷点心渣。锦江正惨嚎,门开了,白还歌站在门口一脸肃穆地道:“都闭嘴,死因查清,除颅骨损伤外无其他异常,初步推断因钝器重击头部,颅脑损伤导致死亡。”
锦江立即道:“台灯上有指纹,已经拿去比对分析了。”
“嗯,既然说是群殴,那么拿台灯的人最有可能是导致受害人死亡的凶手,按着这个思路去查吧。”
祁蓝知道该自己忙了,他点点头:“辛苦了。”
白还歌微微侧着头看一眼祁蓝,难得微笑一下:“你也辛苦了,祁队长——刚才你说你还没吃饭?”
祁蓝猛省:“是啊!我还没吃饭呢!”再看那盘里的点心,早被锦江吞食殆尽,祁蓝苦着脸道,“卧槽,这下得也太快了,一点渣儿都不给我留啊?”
“回宿舍,我煮点面给你。”白还歌脱衣服摘帽子洗手一气呵成,祁蓝道:“来不及了……”
“来得及。一共十五名犯罪嫌疑人,平均提取一枚指纹顺利的话需三到四秒,不顺利则需要反复提取,通常一个人至少要两分钟以上,全部提取完毕,输入电脑比对配型至少半小时,别说煮面,你吃都吃完了。”
祁蓝立刻甩开大步往宿舍跑:“那快走啊!”
白还歌盯着祁蓝慌慌张张的背影,嘴角勾起笑一下,祁蓝没看见,锦江却落在眼里,捅了白还歌一下:“你笑什么呢?”
“我笑小鬼儿受了判官的香火却降不了福。”白还歌斜睨锦江一眼,“一盘子都吃了?撑死你算了。”
锦江愣了两秒钟才晓得白还歌前一句话在挤兑他,当下手掐腰一扬脖道:“省省吧,这可是判官亲手端给我的,端了点心还倒了杯水。”锦江说着,眼睛突然睁大了,“诶,这不对啊!蓝哥平时大爷一样除了您老人家他伺候过谁啊!今天怎么这么体贴?难道是交了女朋友被改造了?”
白还歌哼了一声,锦江扭头看他:“白队长,蓝哥脱单了,咱们两条单身狗该互相体谅,能不能别哼了?就您这模样,这小腰身,没女朋友绝对是你不找,要找,啥样的找不着啊!有您看不上的,给兄弟留一个呗。”
白还歌看看锦江,突然弯着眼睛笑了笑,这一笑无尽温柔,黑盈盈的双眸中荡开涟漪,唇边漾起微风,秀美面容熠熠生辉,把锦江看愣了。白还歌伸手从锦江唇边摘下一片点心渣微笑道:“我是哼有个傻瓜吃点儿什么都要挂出幌子来,但愿祁蓝那个傻子,可别学你挂根面条在脸上。”说着,将那点心渣裹在纸巾里丢入垃圾桶,手插兜里迈开两条长腿走了。
锦江愣愣地盯着白还歌远去的纤秀背影,手指摸着嘴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府大堂正中的沙发前,于南望心腹刘管家正毕恭毕敬聆听于南望母亲于夫人的训话。于夫人五十许的人了,保养得皮肤光洁,腰身窈窕,穿一条及踝双襟蕾丝七分袖织锦缎旗袍,旗袍底色玫红见紫,绣着大朵大朵碧色菊花,端丽华贵之中又添风韵,素着一张脸,只涂了一层毒浆果色的唇膏,脸颊两侧冰种翡翠坠子微微摇晃。纵然阖着眼睛,依然艳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