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望摆摆手:“白警官,你今天废话连篇,到现在也没说到中心。你放心,你不说完,他回不来,你也走不了。”
“我敢来,就没打算能稳稳地走。”白还歌掀起眼皮,锐利的目光直射到于南望脸上,寒意森森,“我见惯了死人,也不怕交代自己的身后事。”
“你要什么不妨直说。”于南望向后一靠,“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废话,干脆说个完整,好让我看看一个人究竟能疯到什么程度。”
“你离开他,彻底从他生活里消失,就像你从来没出现过。”白还歌一字一字吐出这话,掷地有声。
于南望眼都没眨一下,轻轻一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那是两个成年人两情相悦两厢情愿,你就算对我发疯,难道还能强迫他不成?再说了,您算哪位?贵姓?老几?您是我老子还是他爹?小手儿白嫩嫩的不大,伸得可真够长啊。”
白还歌下颏微收,从睫毛下盯着于南望,黑眼珠有一半都隐藏在上眼睑后面:“呵呵,你对他说出真相,看看还能不能保证两厢情愿。”
于南望微微撅起嘴来,他唇形优美,撅起来时颇显俏皮:“哦,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你用一堆似是而非的线索推出来一个子虚乌有的结论?白大法医日常工作对象都是死人,仗着死人不能回嘴,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忘了活人是反驳的,不能由着你编故事。”
“很好,于总,你要是贼,一定是不抓住手腕在人口袋里就死不承认的贼。”
“承蒙谬赞,白警官,既然你们讲究捉贼捉赃,也要给我一点确凿的证据。这样公然上门挑衅污蔑,既不是执法者的规矩,也不是法医的规矩。你只适合跟不会顶嘴的死人打交道,还是别在活人面前现眼了吧?”
“你尽可以对我抵赖,和你交往的男人一个月死了三个,每一个都跟你有脱不开的干系,一旦立案调查,你觉得能把自己摘得一清二白?”
于南望耸耸肩:“不要强逼着无罪的人承认自己有罪,这本身就是一种罪。”
“于总,刚才你说你对他很真诚,这是偷换概念。我告诉你,真诚和真实是两个状态。真诚是你想让对方看到的,真实是你想不想都已经发生的。我承认你对他的态度很真诚,但你敢把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他看吗!你敢吗!你以为你和他之间有信任的基础?我告诉你,那就是一场海市蜃楼,太阳升起来就会彻底消失!”
白还歌掏出手机翻了几下,把屏幕对准于南望:“看这里,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