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跑,因为一跑会激起达吧葛的野性,他便会像野兽扑食般追上来,对她狂暴而食。
她在赌。
达吧葛几个大步向前便胜过秦笙好几步,他把秦笙拦腰抱起,入了主帐。
达吧葛放下她,眼神阴暗,口中却道:「我不碰你,就摸摸你好吗?」
秦笙不答,拦住达吧葛伸出的手,反握住他。接着秦笙将他一掌摊平,左手指尖划过他掌纹,掠过掌中茧,她又划了遍那道掌纹。她垂下眼帘,轻轻在达吧葛掌中划着,指尖笔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以暗暗成卦,预算达吧葛近日吉凶。
瞧瞧,她算到了什么?巽位位凶。
巽为风,方位为东南。看来,达吧葛近日凶位在东南且与风有关。
秦笙思索了下,幽幽绽出一抹鬼魅的笑:「后日便攻小宛如何?」她和达吧葛十指相扣,吐气如兰,「胜了之后,我们彻夜狂欢。」
达吧葛双眼晶亮,应了声好,头低下来在秦笙唇上落下深吻。
☆、画皮之狐妖小唯iii
隔天,达吧葛和众沙匪下山劫掠。
傍晚,红阳映在山际边,达吧葛和众沙匪携战利品回寨了。
达兰喀喇山风沙散布,风沙聚散无依,万万千千年风蚀地貌,划下深深沟谷、破碎地皮。
秦笙眯起眼,透过层层风沙看向那个男人,那男人身上背着一位美人儿,远远的就是一股妖媱。
秦笙穿着初来大寨时的那件褐衣麻袍,没系起的几缕发丝迎风飘扬。有别於昨日丝绸红衣的艳丽,今日的她一身清丽,仿佛不是寨主宠着的美人儿玉儿,而是普通女人家儿。
那美人儿的名字是小唯。
秦笙笑了,原来这是画皮的世界,狐妖小唯啊小唯,你怎不早一点来?
小唯来了,那朝廷军队就要来了。
秦笙略微思索了下,想道:小宛壮大的如此之快,不只因自己推波助澜,朝廷也有份那!
夜晚,笙歌乐舞夜开怀。
小唯之美在于万般妖娆之时清纯天真,那是不谙人世的心和天生妖娆的媚所成的韵味,在惑人之际不明所以;在媚眼如丝之时,参杂了一丝无辜。
秦笙看小唯在众沙匪中仅披毛皮,一步步畏缩退怯,盈白双腿勾人惑心,怔怔眼神如稚子无辜,双眸清澈如白纸供人画染。
达吧葛把小唯抱起,直接带到自己的营帐。
秦笙笑得高兴,原本她还不确定达吧葛之凶是今晚,可现在她确定了。
大寨东南方将起西北风,朝廷大军会在东南放火攻击,火燃起必会沿平坦地势烧入大寨,到时,星火燎原……
而西南地势陡峭,可挡火攻,只要她在大寨西南,便当无恙。
果真,万籁静寂时她听到东南方猛地爆发的嘶吼,一阵又一阵,震的土地随之晃动。她跑出帐外,看到天边南角冲天火光,猜想烈火烧到寨里的速度定是飞快无比。
她双眼明亮,眸灿如星,眼内满是激动之情。她身体朝着火光方向,似乎能感受到那火光的热度,衣裙一角随空气粒子的变换飘移而浮动。
在黄得腥硝、烈得燃烟的空气里,她脑中闪过这六个月以来这些土匪烧杀抢掠的场景,唇边不禁勾出一丝冷笑,暗道:「你们……就算烈火焚身也不足为惜。」
就这样,她静静伫立。身影如巨石生根,好似受多少风水磨蚀,她的脚下都将如万年古木牢牢抓地。恁景物如何变换,她皆无所动。无所动,是因为四周喧嚣、烟火弥漫,比不上她内心畅快,比不上她快溢出口的舒心嚎叫。
达兰喀喇山北坡较於南坡平缓,西部高峻,可东因黄河支流贯穿,地势为达兰喀喇山最平缓处,曾为汉商与北商交换货物之地,朝廷攻寨便是从此处攻进。
大军战胜返乡,一定是沿黄河流域而返。从大黑河南下,顺着黄河方向朝京城长安走。他们会途经太原在到汾河汇入黄河处,自此往西南,入潼关,长安便不远。
虽只是大致方向,但□不离十。
她将离开这里,随大军到京都长安。
她缓缓舒了口气,烟硝味刺鼻,她收回了方才激动,柔和了眼神。
她一身素色的褐麻衣更显身躯小巧玲珑,她拿下了发中泛着莹莹幽光的白梅玉簪,塞入袖口,一部份的乌发便披肩而下,只余木簪拢着脑后上半部的发。
「你是达吧葛的女人玉儿。」这句话带着军人的冷冽和硬气,顺风送至秦笙耳边。
秦笙转身,风箫箫,她和军人的衣摆皆随之萧萧。大漠风霜寒,火光映面,她面容美好,身姿纤细,乌发如墨,嘴角牵起的弧度看似带了苦涩:「恐无人不这么认为。」
都尉王生眸底闪过惊艳,借着夜色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玉儿。她一身风姿绰绰,弱质纤纤,全身无手饰银花妆点,仅一木簪绾发,浑身无艳色,素淡清丽,毫无媚惑之气,只可惜……被达吧葛糟蹋了。他收了杀心,戒心倒是还在,可心到底起了丝怜意,说道:「我军将返长安城,你同往吧。」
秦笙道了个谢礼,紧张的一手捏着腰际垂带开口道:「……不知军人可知其余被掳至此的女人们下落?能否也救救她们?」
「她们……已遭不测,我也只救了一位姑娘。」
听闻,秦笙叹息,神色哀戚,一身萧索。
如此模样,谁人无恻隐?
披甲好几年的战士可以归家了。
他们从朔方郡往西南,途中众人行至上郡。
秦笙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