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这件事让人无可奈何,使得苏越涯无法再去回想年少时候这些欢快乐事,一方面苏越涯不相信光华君是真的铁了心要南风信全府上下的性命,一方面又觉得那玉麒麟的寓言又并非全是空穴来风,柳梦泽是苏越涯的师叔,得道多年,也不是会说出虚言妄语的人。
这……这下可难办了?该如何是好?
那玉麒麟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何才能让南风家逃过君上的命令?又如何才能护得住那南风信因天资机勇聪慧而引来这场横祸的幼子?苏越涯这时候真想和南风将军喝两盅商量下该怎么才好。
苏越涯正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些东西。
然后就看到君上扔过来一块牌子,上面花纹华丽繁复,赫然刻着“水月教”几个大字。
这水月教就是现如今江湖人士口中的邪魔外道,毒龙堡敢绑票南风信幼子,虽然后面绑成了皇子,闹了乌龙,不可不谓是借了水月教的威名在胡作非为。
而毒龙堡想要抢那玉麒麟,无非是想奉到水月教主手中,让那邪魔外道也来做一做天下的主人。
虽然做傻事的是毒龙堡,可毒龙堡归顺了水月教,也就是说这如今水月教也算是得罪了朝廷,得罪了南风信,那么若是此时灭了南风一族,抢夺那玉麒麟却也是合情合理,与君上毫无干系了,顺便还能找个理由集结武林人士和九仙山端了那水月教的老巢,君上若是想出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恐怕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毕竟君上也对那绑票了皇储的魔教妖人深恶痛绝。正好一下铲除两大毒瘤。这对君上来说真是何乐而不为呢?
苏越涯脑筋飞转却仍问:“君上的意思是……”
光华君踢了踢那牌子,“你怕毁了同门之谊,那朕就替你想个法子,借水月教名号行那放火烧山之事。”
苏越涯膝盖发麻,却将头扣得更低了,抵着冰凉凉的青石板地面感觉一阵心寒。
光华君见他不应声,踢了踢他的脑袋,晃了晃那水月教令牌,丢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威压,苏越涯只听他语带笑意却又仿佛夹杂着三分怨气的问他:“如何啊?苏门主?这事可就交给你们影门了!记得做得像一点,不然哪一天灭的说不定可就是你们影门的人了!”
光华君踩着苏越涯的后背,苏越涯忍痛仍低声劝道:“请陛下三思……我三人毕竟同门过,陛下此举太过!”
光华君冷哼一声,腹诽一声“太过什么太过!从小就知道帮南风信讲话!他这两个做臣子的到底将自己这个君主置于何处?!”
光华君缓了缓气,仿佛早猜到他会这么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茶杯盖刮着茶叶沫,调笑道:“那好啊!苏门主!你若是有别的法子让南风信全府上下凭空消失,且不会发生以后出现那南风信幼子倾覆王朝,谋逆犯上这样的事,朕倒是也可以当做他们全家都已经不在了!只是那玉麒麟闹得江湖武林和皇朝惶惶不安,绝对不是什么吉祥的好东西!你必须得把那玩意儿带回来给朕,带不回来就销毁,总之不要落到什么魔教妖人邪魔外道手里头!听到没有?!”
苏越涯赶忙扣头说道:“君上仁德慈爱。臣下必定不负众望,将那幼子与玉麒麟带回王朝都城。南风将军府邸也必将打点的妥妥帖帖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来看看。我是维薇安。欢迎来看看。
第3章 《玉麒麟》2
苏越涯自嘲想到:自己虽为影门门主,九仙山首席弟子之一,如今却只不过是朝廷的一条走狗。
光华殿下让他做什么,他就必须为他分忧解难,谁让他从少年时就……从少年时就得了皇家的恩德呢?
苏越涯回忆起往日。
幼年时光华君的母亲对自己便是极好的。
因为……因为自己的师姐便是光华君的母亲。
小时候高热,苏越涯依然记得那时好不容易回九仙山一趟看望师父的师姐没散成心,却照顾了自己一整夜,那时她已经是先皇最爱的女子,而她照顾自己时却并无任何宫中贵女的架子,依然语笑嫣然,眉目温柔。
在这样好的女子的生养下,也不知光华殿下是如何变成了如今这般与师姐截然不同的骄纵性子?
苏越涯十二岁那年成了光华君的伴读。
宫中复杂,污秽,置身于其中仿佛处处皆暗藏汹涌波涛,师姐虽医术精湛,武艺在身,却仍然免不了被奸邪所伤害,自己那时随侍在师姐光华君身边,仍然未能保护住她分毫,被挟持时还累得她身中白羽箭,他受了师姐以命相护得恩德,答应她:“我从此之后必将好好护着殿下!拼了我的性命也不让殿下受半点伤害!一定辅佐他做个好皇帝!”
当时,光华只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气性大的很,得知母亲身陨,看在母亲遗言的份上没杀了自己泄愤,依然留在身边伴读。
可后来这也养成了光华君动不动就对苏越涯颐指气使的性子。
到了如今苏越涯以为他自己对光华君仍然还是做不到言听计从,毕竟九仙山出来的弟子身上都有股子气性,哪是那么容易做一只听话的看门狗的呢?
苏越涯不愿伤害有着同门情谊的南风信大将军,而光华君又似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似乎是默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