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瞬间砍下了那邋遢大叔的头颅,我看见那从脖颈射出的血液几乎有三米高。但是那人不以为意的擦了擦刀,笑得随和。
“还有任务,我们快走吧!”不远处有个人向他招了招手,他点点头,跑了过去。从他的神情中,我看出,杀个人好像眨个眼般平常。
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我向他们描述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爸爸想了想,对我说:“那是赏金猎人。”
“什么是赏金猎人?”
“就是替人办事的一类人,只要你有钱他什么都可以为你干,他不属于任何一方,而且,他十分自由。”
自由。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尽管我一直过得自认为还很舒坦,但是没有人喜欢面对着一尘不变的一切过一辈子,我也想挣脱这牢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他们口中贵族的傲慢,贵族的奢华,还有一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东西。
这就像一颗向日葵的瓜梓,埋在了那个尚未成熟的青涩花盘里,等待它面向阳光的一天。
在那之后,我曾经问过爸爸:“为什么我们不能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爸爸眼中涌出的内疚,滔滔不绝,竟然让我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墨墨是想去外面看看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唉……爸爸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爸爸没能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总以为这样就够了……”在那之后一个晚上爸爸都在念叨着这些。
第二天,妈妈问我:“墨墨,你真的想去八九区看看吗?”
我说:“我不仅要去八九区,还有去一区!去看看那里的阳光!”
妈妈一直抚摸我脑勺的手顿了顿,她扭头看向爸爸,爸爸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她,朝她点了点头。
然后,爸爸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妈妈在这段时间里总是很喜欢站在那破烂的门边看着无尽灰暗的巷口,期待着爸爸的出现。
当爸爸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似乎带着些许伤,神态不像以往那般乐观,好像眼中多了许多东西。
他看见我们,有点沧桑的脸庞露出了笑容:“爸爸可以让你看到阳光了。”
之后妈妈收拾了一些衣服,带着我就跟着爸爸走了。
爸爸有些拘谨的带着我们来到了十区的一幢房子里,在这里,天上的云似乎白了许多。
一个老大模样的人坐在沙发上,瞧这二郎腿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我站得很远,看得并不清楚,他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个眼珠子。
爸爸上前,说:“我一家老小都带来了……这,我也是图口饭吃,能不能让我跟着您干?”
那人缓缓道:“我也只是一个小角,没多大能耐,关键是看上面的意思,你跟了我们几天,也应该知道,干我们这行,水太深,我现在分不清你是不是别家派来的卧底……”
爸爸脸色一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样吧,你们今天先在这里住下,就在楼上的那个房间里。”
爸爸闻言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让我们上楼,就听见后面那人说:“明天早上我要一副我手上的这东西,还有,一颗心脏。”
爸爸当场僵住了,几乎是瞬间跑到那人身下:“您……您开玩笑呢吧,这……这怎么可能呢……”后面的声音几乎发颤,“您又不让我出这门……”
我当时不清楚发现了什么,心里只是有一点暗暗的激动,能来到十区,那想必一区也不远了吧,当时的思想就是那么的简单。
楼上的房间分主卧和次卧,可是这次爸爸没有让我们一家三口睡在一起,而是把我赶到了次卧。
我贴在门缝上听他们讲话,但听不太清楚,就是间接的听见妈妈低声哭泣,之后歇斯底里的喊叫。我心下一紧,莫不是爸爸做错了什么事让妈妈伤心了?我想打开那门,结果门却上了锁。
那晚,我彻夜无眠。直到凌晨的时候,我突然从床上坐起,心好像突然被挖掉了一块,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溺水了一样。我听见门外传来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最后,消失了。
我打开门,发现主卧的门是开着的,我轻轻走了进去,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只是有一摊鲜血顺着床单淌下,一直延伸到我脚边。我仓皇的跑到床边,发现妈妈的胸膛似乎被破开了,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往上看,我惊住了,妈妈的眼睛,不见了。
就在那天,完美的一家三口消失了,我的妈妈,不见了。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问:“爸爸,我的妈妈怎么不见了?”
我看见爸爸竟然不敢像往常一样直视我,他看向别处:“妈妈……她死了。”
我一颤:“被谁杀死的?”
爸爸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
那一天,爸爸哭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
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我都一直在纠结我的妈妈怎么不见了,而就在我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似乎没有了妈妈,爸爸带我过得越来越好。但是我一直躲着爸爸,就像躲着病菌,不,他就是病菌。我也越来越接近阳光了,但是,向日葵似乎已经凋零了。
就在有一天,爸爸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小男孩,比我大上那么几岁,他轻轻推着他向前,说:“来,叫弟弟。”
墨御的出现让我变得十分快乐。他是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