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坠入

火光沿着沉默的巨人逐渐蔓延，照得沉寂的地下都耀眼滚烫。灰袍巫师苍老沾有鲜血的脸上划过汗水，眼神透出一种坚毅：“炎魔，远古的恶魔。你们都不是它的对手。”“那是什么？！”皮聘瞪大眼睛。“没时间解释这些了，跑！”众人已经感受到从远处传来的热度，不再犹豫，跟着灰袍巫师大步奔跑。

“跟紧我，海曼。”医生拒绝了精灵再度伸出的手，这种危机时刻拉着绝对会造成不便，不是对于废材的自己，是对于精灵。精灵不放心，低声叮嘱道。医生回过头看着逼近的红光，灰扑扑的脸上泛起细密的汗水，脸毛孔都感到适度的热度，这么远都有这样的感觉更不用说靠近了。医生捂着包扎好的胳膊，跑着跟着小分队的步伐。

灰袍巫师的法杖照亮黑暗的前路，众人跑出矮人宏伟的大殿，进入悬空的石梯。不算宽的石梯规矩的在深坑中蜿蜒，仿佛悬浮在黑暗中，下面是漆黑的矿坑，博罗米尔跑太急掉将火把掉落，火光没有照到坑底。

刚刚的战斗和剧烈跑动让灰袍巫师倚在进入的洞口，医生伸手把住甘道夫的手腕，脉搏剧烈而微弱！是他的力量的消耗！他忍不住看向灰袍巫师：“甘道夫！”灰袍巫师置若罔闻，拉住断后的游侠：“带领他们，阿拉贡。桥就快到了！”

“甘道夫！”医生不禁再次出声，被灰袍巫师厉声喝道：“海曼！你怎么还不明白，不适当的犹豫最不可取！你太慈悲了！”医生愣住，沉默着低头，被汗弄得湿漉漉的黑发遮住他的脸，看不到表情。精灵揽住医生的肩：“继续跑，海曼。”

“听我的话快走！剑是无法抵御炎魔的！”灰袍巫师狠力推开阿拉贡，举着魔杖照亮前路。众人开始在悬梯上快速移动。途遇断道，入口处的山岩已经开始裂缝，炎魔的吼叫清晰可闻，精灵率先跳过，接着是甘道夫。灰袍巫师刚刚站稳，岩上的半兽人开始射箭攻击。“快！”精灵催促一声，转过头将弓箭手射下，同时霍比特人和医生被博罗米尔丢过断道。

断道因为重量又坍塌一块，翻滚落下黑坑。“谁也不能丢矮人！”金雳拿着斧头跳过断道，恰好踏在断道边，就要掉下去！医生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胡子：“别抓我胡子！”抓也要抓得住啊，医生被矮人的重量也要带入深坑了，一双有力的手环住医生的腰，将两人拉回悬梯：“小心点。”博罗米尔劈开锋利的箭头，避开医生的眼睛。

“弗罗多！”山姆惊叫道。阿拉贡和弗罗多站立的石道开始坍塌，两人因为震动而摇晃着：“向前倾，弗罗多。”阿拉贡大叫着，众人焦急不已。看来维拉还是站在他们这边，坍塌的悬道竟成了连接断处的通道。趁着脱落的石道还未滑落，弗罗多和阿拉贡赶紧从上面跨过，来到对岸。

“快走！”灰袍巫师显得焦躁不已，推搡着周围的人。众人快速靠近目的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燃起熊熊火焰，几乎要灼烧这矮人的矿坑。

炎魔来了！灰袍巫师举着法杖，持着宝剑，无畏的立在远古恶魔的面前。大火太旺，滔天火光发出耀眼的颜色，热浪吹起灰袍巫师的乱发，露出睿智坚毅的脸庞。

炎魔在大火中现身，露出远古恶魔的狰狞面貌。它是一个有着巨大有力四肢的怪物，但它身上不是光滑的鳞片，更像是灼烧后的木炭的颜色，头长着巨大尖锐的犄角，看上去有力又凶恶，火光是它的眼睛。他踏着地底世界都颤抖的迟缓步伐迈向众人，一脚就是一次地震，每次都是很远的距离。

它看着渺小的巫师，张开它巨大灼热的嘴，想要将眼前的众人烧成焦炭或者吃如腹中。众人快步跑上桥，走过无底的深渊。医生快步通过，心里直跳。“甘道夫！”弗罗多的大叫让众人回头。

灰袍巫师站在桥中间，持着剑，对霍比特人的呼喊置若罔闻，热烈吹开他的白发，医生清楚看见这位老人的坚持：“你不能过去！”炎魔发怒，挥舞起蝙蝠般的巨大翅膀，躯体燃烧起火焰。

“我是圣火的仆人高举着亚尔诺炽焰······”灰袍巫师念着晦涩的咒语，举起法杖阻挡炎魔挥下的白色火剑。医生能清晰听到坚硬物体相碰时刺耳的声音，他紧紧捏着精灵的手，仿佛这样就是在为甘道夫打气，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炎魔一击不成，更加恼怒，吼叫着幻化出一条火鞭，在空气迸射出炽热的火舌。“滚回黑暗中去！”灰袍巫师怒斥着，他举起法杖重重地杵入地面，“你绝不能过去！！！”冲过来的炎魔被坍塌的石桥带入深渊。灰袍巫师气喘吁吁，转头朝众人微笑，众人也松了口气。

“甘道夫！！！”灰袍巫师被炎魔掉落后的最后挣扎牵扯，挂在石桥的断裂处想要爬上来。弗罗多想要冲上来，被博罗米尔制止。“快走，你们这些傻瓜。”灰袍巫师脏兮兮的脸上神色平静，静静地看着神色慌张的众人，松手。

“不！！！”弗罗多瞪大眼睛惊叫着，众人也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一直领导着他们度过难关的灰袍巫师就这样离开了！！！医生的手现在被精灵拉得生疼，但他无暇顾及了。他感到由衷的悲哀从心里涌上，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呼吸。

“阿拉贡！”深渊传来甘道夫带有回音的呐喊，游侠仿佛从失神的世界回来，转身离开。

众人终于从阴森危机四伏的莫瑞亚矿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