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单易没什么机会这样近距离接触容素新，只能总是粘着她、站得近一点才能被这样舒服的气息围绕。可现在不同了，容素新洗掉了大部分烟火气，身上的气息更加明显，而单易整个人把容素新包裹在怀里，干净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单易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但她把这个不正常归于刚才与容素新一起喝的那点酒上去了。虽然她自己是喝不醉的，但容素新就不一定了啊！洗过澡的容素新身上还有些淡淡的酒味，单易闻着闻着都觉得自己的“千杯不醉”要开始不靠谱了。

没过多时，贪婪地呼吸着容素新周身气息的单易，不知不觉间瞳孔的颜色开始微微泛红。

此时容素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单易的眼里变成了一颗香喷喷的大白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忍不住了要啃两口。

可同样的，如此接近单易的容素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她分明想要伸手推开单易，却不知道为何默默地将双手收紧在单易的腰间，情不自禁地转头，轻轻地在单易的侧脸落下了一吻。

……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大青牛在千里镜前突然喊叫了起来，吓得三位上仙的手一哆嗦，手里的瓜子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莲玉仙子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对她打断气氛显得有些不满：“你也差不多要上千岁了，还历过情劫，看个亲亲竟然这么一惊一乍的……”

大青牛好不容易挣脱了莲玉仙子的手，凑近千里镜指着单易的眼睛：“仙子，不是这样的！你自己看，小易的眼睛红了！”

莲玉仙子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转身看着瑞华上仙，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多少是安心了下来：“瑞华，小易这么突然地红了眼睛，没事么？”

“没事没事。你别看她俩平时都是小易欺负人家，关键时刻容素新是能把她救回来的，别担心。”瑞华上仙说完，撇下了八字眉，一副疑惑的样子：“只是这个容素新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气息竟然能强大至此……看不透看不透。”

慧明大师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我先前看不透以为是自己的修为不够，没想到竟然连瑞华你也看不透？”

瑞华上仙点点头：“先前因为小易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我就随便起了一卦看看她的前世，结果是一片空白。”

……

双眼发红的单易对容素新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一个劲地跟容素新身上的气息较劲。只觉得不管怎么吸都感觉不到丹田的活动，却忘记了此时的自己只是凡胎ròu_tǐ，而不是当年在上界的那个上古凶兽吼。

于是单易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容素新的脸，疑惑地发现竟然完好无损——她是吼，唾液分明腐蚀效果十分严重才对！

有些发怒的单易张大了嘴，扯开容素新的浴袍对着她肩膀上就是一口……

“啪！”

一个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响起。

单易猛地将身体往后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地盯着容素新正在微微渗血的肩膀，发红的双眼渐渐褪去颜色。这才发现自己的浴袍下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撩到了腰间，右侧大腿上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巴掌印子。

这应该是容大姐打的。

单易如是想到。

而此刻容素新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她亲眼看见单易的双眼从血红褪成了正常的颜色。心下一紧，双腿蹬着床单将自己缩到了床头，咽了口口水：“你是谁？”

容素新的表情虽然还是镇定的，可单易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这让单易多少有些内疚——是的，她一清醒过来就想起了刚才自己对容素新做的事情。

实际上凶兽和神兽最大的区别，就是凶兽并不是像神兽那样聚集着满满的正气，所以一受到强大的刺激就容易收不住自己的情绪。正是因为这样，凶兽多造成无法挽回的过失和灾难，才会被称为“凶兽”。

可就算不是自主意识的行为，她也确实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只是单易不知道，自己自出生到现在都很少露出来的凶性，为何会在容素新的面前爆发出来？她看容素新此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对不起……”单易愧疚地伸手，想要摸摸容素新被自己咬伤的肩膀，却被她迅速地躲开了。

“你到底是谁？单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