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迁也不和他多话,拂袖推门离去,他走后不久,温络便来了。
她扑进房门,一把便是抱住了床上虚弱的文彬,她眼眶噙满了泪水,双眼泛红。
文彬眼眸总算是抬了一下,却仍是一言不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温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行扯出一抹温婉的笑,双眼泛红道:“你相信娘亲,过不了几日,娘亲就会治好你的。”
文彬缓缓的撇过头,看着她,傻傻的莞尔:“娘亲……我好累。”
温络鼻头一酸,眼泪再次溢出眼眶,她伸手轻扶着他的头发,哽咽道:“累了就休息,剩下的娘亲来帮你做。”
温络哄着文彬入睡,自己坐在一旁,用她那带着鼻音的声音给他唱歌:“窗外的花,夜岭的水,黑沉沉啊……”
文彬在她怀中,却是待了几个小时后才睡去。
看着文彬睡熟了,她替他掖好被角,温络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睡颜,他面色苍白,颦眉抿唇,满脸的惶恐。
温络心上一疼,她的肉啊,她养了十七年的肉啊!
和风家联姻是为了重新巩固文家的地位,风家之所以愿意让自己女儿嫁到文家,则是因为风家小姐心悦文家少爷。
可这些,文彬都不知道。
风涵儿第一次见到文彬,是在一次集市上,风涵儿当时一眼便在人海中瞥见了文彬,他一袭白衣,笑的如沐春风,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摇着,颇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风韵。
风涵儿想要努力多看他几眼,结果还没瞥见,她便被人不小心撞到在地了。
那人没长眼,见她摔到了,连忙赔着不是,就想去扶住她,可那人毛手毛脚的,居然不小心将她的团扇踩脏了。
那人低头向她道着不是,说是要赔她一把,可风涵儿却不要,这团扇,是他奶娘为她亲手绣的,意义非同凡响。
风涵儿正在苦恼之时,文彬便来了,他莞尔问道:“这么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风涵儿抬眸,一眼便看见了他带笑的眼眸,当即羞赧了起来,结巴着道:“没,没什么,没什么!”
她不说,文彬却也是看出来了,他低眉看了看地上踩脏的团扇,拾了起来,问道:“是你的吗?”
风涵儿颔首,激动到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看这做工,做的真细心,这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风涵儿心中忍不住称赞他,居然这么厉害。
文彬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她,然后将手中的折扇给了她,莞尔道:“虽然不是同一把,但都是扇子。”
风涵儿刚收过扇子,还没道谢,便听到有人在唤他:“文彬!文少爷回家了!”
文彬朝着她笑了笑,便跑了过去。
风涵儿紧紧的握住了手心中的折扇,眸光盯着他愈跑愈远,心下也是甜了起来。
文彬做了一件好事,可叶汁惜却不高兴了,他看着文彬空空的两手,蹙眉问道:“折扇呢?”
文彬莞尔道:“送人了。”
“什么!送人了!”叶汁惜当即大跳了起来,就差没一巴掌拍死他了。
“你干什么啊!”文彬对于他的表情不以为然。
“文彬,你知不知道那扇子是我送给你的?!”
“当然知道,那又怎么了。”上一次文彬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叶汁惜当年将他拨浪鼓弄烂的事,于是便缠着叶汁惜赔他一个。
那么幼稚的东西,我才不会买。
这是叶汁惜当时说的第一句话,文彬嘁了一声,不与评论。
可谁知三日后,叶汁惜便送了他一把折扇,说是代替那个拨浪鼓。
文彬当即笑颜逐开,夸他还是有良心。
可现如今,他却将那折扇送人了,叶汁惜垮了脸,问道:“送谁了?我去要回来。”
“诶!诶!至于吗?”文彬当即拉住了他,就差抱大腿了。
叶汁惜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文彬当即安抚他,顺便将他扯回了文家。
最后在文彬的一大堆话中,叶汁惜这才不再提此事。
平陵上下,十里红妆,还有二日便是文家大喜了,不少修士都前来祝贺他们,初阳都一一代收了。
“穹真派。”大师兄将请柬封上。
初阳停顿一秒,然后才莞尔着收过请柬,请他们入座,一行弟子抬步进入文家,初阳刻意留意了一下穹真派的人,可这其中却没看见叶汁惜。
初阳以为叶汁惜是没来,殊不知,叶汁惜早已是偷偷潜入了文家后院。
这文家还是一大片草药,叶汁惜看得心中十分亲切,可当他看到这一大排的红绸缎时,心中却是凉了起来。
他轻车熟路的朝着文彬房门走去,可当他靠近文彬房门时,心下便是悬了起来。
他会让自己进去吗?
叶汁惜心中踹踹不安,他抬起手,刚想敲门时,便听到了脚步声,他急忙脚尖一跃,爬上了房檐。
来的是丫鬟,那丫鬟敲了敲门,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少爷,你吃点好不好,你都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要是再不吃,身子会受不了的。”
房中却是没有半声回响,丫鬟无奈,只得将饭菜放在了房门,道:“那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了,你记得吃啊。”
道完,她便提着裙裾离开了。
叶汁惜看着那门口的饭菜,心下忍不住担心起来,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吗?他身体那么虚弱,他能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