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自己养了几年的听话的宠物,现在这该死的宠物是要回去找主人,还是怎么的,干他何事?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对,不过是自己养的一条宠物!
里包恩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嘴角扬起一个肆无忌惮的笑,他掏出怀里的手枪,朝胡同角落里堆积的废物打了一枪,然后迈步离开了这里。
留在屋子里的纲吉看着里包恩决然的背影,木然地呆立了许久,他甚至不能回忆起刚刚里包恩到底说了什么,而自己又是如何回答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自己明明没想弄成这个样子的啊……
纲吉咬着下唇,他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只不过是说想要去找找看是否还有别的亲人,里包恩他、他却说,让自己从这儿滚出去……
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男孩的脸惨白得厉害,他神经质地连连摇头,对着空气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听错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餐桌上的盘子走向厨房,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手中的盘子“哗啦”一声倾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男孩看着这满地狼藉,一时间茫然无措,他弯下腰去捡飞溅到一旁的碎片,却不留神猛地被尖利的碎片扎伤了手指,看着食指上汩汩冒出的鲜血,尖锐的疼痛不期然地在心里泛起。
他缓缓地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分式的加减是升学考试里重要的考点,同学们注意……”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着,狱寺隼人却没什么听课的心思。
他不断回头瞄着那空着的座位,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张数学卷子。
十代目是怎么了么,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是因为天气转凉感冒了吗?
他皱了皱眉,举手向老师示意要出去上厕所,不待老师点头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熟稔地拨出一串数字。
“嘀——嘀——”
好在没响几声,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狱寺君?”
狱寺隼人忙欣喜地应道:“十代目,是我!你怎么没来上课呢?是生病了吗?”
纲吉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呃不……嗯是……我有点不舒服。”男孩吞吞吐吐的,十分奇怪。
狱寺却没有丝毫怀疑,他忙担心地问道:“那要不要紧?我放学后去看你吧。”
“不不,不用……狱寺君好好上课就好,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电话那头的人连连拒绝。
似乎终于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狱寺,转变了口气:“噢这样,那你好好休息。”
“我会的,谢谢。”纲吉答道。
狱寺隼人挂掉了电话,眉头却是始终未舒展,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心下却是有些焦躁。
十代目到底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放学,狱寺快速地整理了自之后,便飞奔出教室。
那次雨天十代目邀请自己去他家里,他还记得具体地点,与自己住的地方也只隔两条街。
他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那栋公寓,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多久,有个人从公寓的铁门里出来,他连忙趁机走了进去,然后凭着记忆,找到了电梯的位置,摁下10楼的数字。
他站在纲吉家门口,心里却略微忐忑起来——十代目看到自己这么突兀地找来,不会生气吧?
他踌躇了一会儿,却仍按捺不住自己担忧的心情,终于抬手按下了门铃。
门铃刚响一声,防盗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他看到纲吉那张惊喜的脸。
“里包恩,你回来……”男孩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没了声音,那惊喜的表情也消失不见,转而被深深的失落所代替。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男孩扯起一抹笑容,说:“狱寺君,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十代目。十代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学校?”银发男孩皱着眉,双眸直直地望着纲吉的脸庞。
纲吉仿佛真的是身体不适,头发有些微微的乱,面容也有些发白,琥珀色眼睛下面有两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很憔悴。
“是生病了么?”狱寺顿了一下,又问:“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他走了进去,四顾了一下,“里包恩先生不在吗?”
“呃,他……”纲吉咬了咬唇,低声答道:“他不在。”
狱寺回过头来,看了眼神色低落的纲吉,更加担心:“十代目,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真的。”纲吉别过头去,不去看狱寺的眼睛。
他总不能把自己和里包恩吵架的事情说出去吧,更不能说自己是害怕若自己外出上学,回家时被里包恩挡在门外……
可没想到,他在家里守着,里包恩却是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我只是有点身体不舒服,大概是有些感冒吧。”纲吉再次说道,仿佛是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可信,他加重了语气。
狱寺看着纲吉的表情,终是不再问什么了。里掏出笔记和卷子递给纲吉,说:“这是这两天的笔记,十代目如果实在不想去学校的话就看看我总结的笔记吧。村上说快该考试了。”
村上是数学老师的姓。纲吉接过笔记,抬起头努力扯起一个笑容说:“狱寺君,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