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收下耳坠,欢喜的回到德阳殿。掩人耳目的走到何进背后,轻声道:“何郎中,阿香在外面等着你。”
何进皱了下眉,心中疑惑。阿香虽和他同在宫中当差,可她向来不会找自己,莫非出了什么事?心中这样想着,何进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出了德阳殿。
“大哥!”阿香看到何进,满心的委屈一下涌了出来。何进把阿香拉到树影下,伸手帮她擦去眼泪,“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大哥,你帮帮竹佳公子吧!”阿香抓着何进的手,一开口便让何进结了舌。何进甩开阿香的手,低声呵斥:“你发什么疯?他在大殿上弹桑柔,皇上不要他的命已是格外开恩了!”说着轻推阿香一把,“你快快回去,别叫人看到了。皇上现在刚刚平复下来,再叫人听到你这样说,简直是找死!”
“大哥。”阿香含泪看着何进,“只要别让他太难过就好,求你了!”
“你!”何进看了阿香半晌,悠悠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在宫里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辩儿已经两岁了,你打算何时让他认祖归宗?”
“大哥。”阿香想到幼子,心底一软,微垂下头,喃喃低语,“再等等,再等等。”
何进叹了口气,对阿香只有无奈。三年前阿香还是宫女,被刘宏临幸后本该一飞冲天,她却突然从宫里逃了出去。原本新宠该在皇帝心头牵挂一阵,可搜罗了三千佳丽的后宫,怎会让刘宏有思念的空当?不出三日,刘宏便将这个人的存在忘得干干净净。哪知那次阿香有了身孕,十个月后产下一子,取名为辩。何进将阿香再次送入宫中,本欲让阿香借机上位,哪知她入宫一年毫无建树,竟甘愿委身在兰陵阁做一个小小的宫女。看着幼妹通红的眼,何进也不好再去逼迫,只淡淡点了下头,“我尽量。”
阿香见何进点了头,心知自己有负哥哥所嘱,有些羞愧的垂下头。何进轻推她一下,“回去吧。”
阿香点点头,走了两步回身看何进一眼,“宋皇后待我很好。”说罢便匆匆跑开,不一会便没了身影。
何进看着阿香消失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宋皇后遭人陷害被废,宫里的人说,她的身子已经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归心似箭
孟陵躺在客栈的软榻上,手中淡绿的瓷瓶在烛光下显得异常的耀眼脆弱。就像人的生命,光华闪耀,却一个不小心便会坠落,再想珍惜已来不及。他深吸了口气,将瓷瓶纳入怀中,侧身合起眼,脑中思绪纷扰,下山时的画面在眼前晃荡。鹤卢先生的脸逐渐放大,发出一阵深刻的叹息。他把那瓷瓶交到孟陵手中,只道:“此药非逼不得已,不可轻用。”然后叹息着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便摆手让孟陵下了山。
“自作孽,不可活。”孟陵喃喃低语,眼角闪过一滴晶莹。突然胸口一阵痉挛,痛的连呼吸都变得凉薄起来。
“竹……佳……”孟陵紧捂着胸口,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竹佳,第一次有了那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当晚孟陵便启程往洛阳赶去。明明疯了似的想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孟陵一路狂奔,一路上换了四匹马,终于在第二天城门关闭之前赶了回去。回宫后孟陵便赶往听竹轩,可到了听竹轩门外却又踯躅起来。
听竹轩没有点灯,夜色中显得更加沉寂。孟陵踱着步子,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竹佳已经睡了,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他,哪怕一眼。在门外思虑半晌,孟陵终是轻手推开门,蹑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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