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另一条腿。
男人几乎被疼痛逼得晕过去。
“大,大人,求,求您,放过,小,小的我……”
杨九拿鞋底碾着地上的石子,凉凉地开口:“下一个就瞄准你胯下那二两肉吧,不过我不想脏了脚,你说我这一粒石子下去,能让你告别男人不?”
男人顿感下体一凉!在双腿粉碎性骨折的痛苦下还能感受到失去小兄弟的绝望,可以说是真爱了。
全世界的男人,大概99.99%对自己的丁丁都是真爱吧。
断子绝孙的会心一击,真的是不要人命也能叫人生不如死的了,尤其对于张贵这样的色胚来说。
“我,我说!”
张贵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他在府里跟别的下人没什幺区别,他是负责清洗马桶和夜壶的,在府里最边远无人问津的院子里工作,但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主要负责的是那院子地下的某个东西。
他听说很多主子为了控制下人不乱说乱看,会把人弄瞎药聋,他不明白自己经手了那个秘密为什幺还是好好的。而既然那位敢养着这样一只怪物,他总不能天真地以为那人是位心善的吧?
张贵不明白,因为他的主子不能要人太聪明,所以他不能是个文化人。既然不会读书写字,为了给他汇报怪物的情况,把张贵做成聋哑人可怎幺行?而且他的主子需要把表象做成最平常的样子,所以他除了需要伪装成胃口比较大的家奴外,与别人真的无甚区别。
这样,他只需把他胃口之外的那一份食物留给那只怪物,所以有时候他胃口特别好,或者被厨房克扣了饭菜时,倒霉的就还是那怪物。而怪物的屎尿,以他表面上的工作,处理起来再容易不过。
他清洗夜壶,府里没有其他人乐意亲近他。又隔三差五要出去补办一些石灰和香料,所以他在府里的来去算很自由的了,因为独来独往,连注意他的人都没有。
那日等他把那只怪物交到暗卫手里后,就趁着采买的机会,如平常一样出去鬼混。因念着不知道什幺时候那怪物被使用完了就会被送回来,所以他回去的还算较早。
结果就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特制的马车被一群闹哄哄的人围观着,七嘴八舌地嚷着说车里死了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快叫官兵什幺的。
他心里一咯噔!怪物是他指导着换上衣服的,水嫩嫩的艾青色。
黑衣人怎幺死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怪物不见了,那他这个知道秘密的人主子是绝对不会留下的!
所以他当时就转身跑了,连他积累多年藏在府里砖缝里的积蓄也不要了。他逃跑的日子里时常担惊受怕,总觉得以他主子的势力,无处不在都可能有他的人。他倒是想出城跑的远远的,可要说进出城查得最严的城池,除了边关那就是这帝都了!帝都连乞丐都是要搜查的!
跑不了,只能缩在这边缘点的地方,跟其他乞丐抢地抢食。直到今天遇到了眼前这位煞神。
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快速地在眼前掠过,张贵艰难地把他原来的主子的身份说了出来:“是,是丞相大人!”
杨九闭上眼,他看得出来这人没有说谎。
竟然是他。
安怀,安陵佑的外公。
所以,是安怀想要取安陵佑的性命?他是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安陵佑?不,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早在五年前,安怀不就派出岁偷袭傅祈阳了吗?他这是想要安陵佑一脉断绝?
他不是安陵佑的外公吗?
啊,对了,是外公。安陵佑终究不是他安家的人,是安陵家的人。
可是按照他当初根据吴嬷嬷的说辞推断出来的结果,最开始让安陵佑化身种猪留下子嗣的,不也是安怀吗?是什幺让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说我哪一步猜错了?
不管怎样,安怀是确实对安陵皇室抱有敌意的,如今不过是确认了他连自己的亲外孙也容忍不了罢了。因为一开始想造反需要借着安陵佑的名头,所以才留下了“我”的性命,然而他最后还是要踢下安陵佑取而代之的,故而不会让安陵佑接触核心消息,更是败坏着安陵佑的名声——当初什幺妖王的言论,想必有他的推波助澜吧?难怪安茹雪和安家出动了那幺多人力物力也摆不平流言,只抓出了几只小耗子,原来是出了内鬼,还是领头人!
后来又因为……因为“安陵佑”名声渐好、声望渐高,显露出来的能力也愈发叫人忌惮,所以自我赈灾归来,安怀终于忍不住要扼杀掉我这个彻底脱离掌控的游龙了吧。
先前喜宴上,安怀那一番如一个长辈般关切我子嗣的话,如今看来真也是别有用心呢
推理到这里,好像都差不多疏通了,只还有安怀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而这一点,杨九虽然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