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皇上竟然也同意了,难道是因为皇后也是男子的缘故?可是,我为何要住在你的府里,我看你现在气色红润,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快要死的人。我即刻就去父亲那里!”说着,就要折身离去。
玄无珏怎么会放他离开,当即起身拉住花颜的手腕,“他二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大婚后还能看得见旁人?不如等婚后半月,你再去才叫得当。”
花颜一时间也没在意自己的手腕被玄无珏抓着,仔细思量着玄无珏的话,说得在理,他也希望父亲和爹爹能多谢时间相处,两人分开十多年,自己若是再去打扰,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花颜怀疑的看了玄无珏一眼,见自己的手腕在玄无珏手中,眼睛一瞪。
虽然舍不得,玄无珏仍旧放开了手,退开几步才说:“你放心,偏殿里我马上吩咐下去,不会再有人喊你王妃娘娘,算起来,你也是我弟弟,让他们称呼一声世子殿下即可。”
玄无珏这么说并没有错,花颜是玄极修的儿子,若真的算起来,也该是一位王爷。只是他现在是半道进的亲王府,又没有什么功绩,也只能是世子而已了。
花颜愣愣的指着自己,“我?世子殿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快到了午膳时候了,我就在书房用膳,你难道想陪着一起吗?”
这明显是赶人的意思了,看玄无珏一脸的淡然,根本没有强行留人吃饭的样子,花颜一时也有些糊涂。等他和梅香回到偏殿时,才有些回神。
刚才玄无珏所说所做,分明是巴不得自己离得远远的,难道说昨夜的面条齁坏了脑子?还是说这只是玄无珏的缓兵之计,其实根本就没有吩咐下去?
“公子可是难过了?王爷他其实并无疏远公子的意思,毕竟公子有身孕,同王爷的吃食肯定不一样,晚膳咱们再去,王爷肯定会吩咐好厨房的。”
梅香见花颜神思飘忽,以为是玄无珏刚才的举动叫人难过,就劝慰着。
花颜闻言脑中一个激灵,是啊,玄无珏有意疏远自己,不正是自己所求的吗,那还纠结什么!
想不到接下来两天,玄无珏真如他自己所言,避免不必要的相见,两人既是见面,玄无珏也不过就是问下花颜的身子如何,有无害喜之类。而他的脸色也不复见面时的苍白,精神也不萎靡,越发的清爽起来,原本瘦下来的脸也开始圆润,似乎真的是不在意花颜了。
而百里海棠和玄极修的婚期也到了。
唢呐吹奏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德睿亲王府内,所有的门柱上都系上了红绸,府中的侍女下人都换了衣裳,无一例外都带着红色。一直孤身的德睿亲王要成亲,还是皇帝亲自赐婚,不禁都城的百姓津津乐道,朝中大臣猜测是哪个重臣之女,就连皇帝自身也稀里糊涂。
任谁抱着亲亲爱人,只穿着半截衣裳准备睡觉时,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一人扑到自己脚下就大哭,都会吓得腿发软的吧。他向来敬重的皇叔,竟然哭着说,他的王妃和儿子流落他国十几年,再不成亲就要被人(百里千秋)抢走了。
虽然这事情他是知道的,十多年养病家中不曾上朝的皇叔竟然在十多日前上了一道折子,说希望皇帝赐婚。他还以为是玄无珏有心了,想不到竟是皇叔自己真的要成亲了。
“王妃娘娘,快换衣服吧,轿辇在外候着好久了。”侍女捧着衣裳,有些着急。王妃娘娘竟然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外面的锣鼓声已经轮回了一遍了,亲王早就去了宫中,等着娘娘前去听封呢。
本来二人成婚,只需要百里海棠坐在轿辇中绕着都城主道上走一圈,昭示百姓,散发些喜糖果饼再回到亲王府就可以了。谁知皇帝得知两人坎坷情路后,大受感动,拟好圣旨,非要封百里海棠一个一品浩命夫人。
那日和玄极修吵架,晕了后,他是想过就此离开,带着花颜再也不回来。他父子两人十多年都过来了,又怎会只有依靠玄极修才能过活。
他自然是不会怀疑玄极修对他的情意,只是亲生的儿子还比不上一个玄无珏,偏偏还是伤害过花颜的人。这叫他如何不堵得慌!
只是还没等他收拾好包袱走,就听到了圣旨来了。皇帝赐婚于两人,玄极修又可怜巴巴的诉说着,他耳根子一软,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竟要自己去宫里听封,还是什么夫人!他堂堂七尺男儿,要封也是侍郎一类的官职,却被称作夫人,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可恶玄极修还乐颠颠的先去了,摆明着是要自己乖乖跟来!就寻思自己不会抗旨吗!
花颜同玄无珏进入房间时,就听到他爹闷在被褥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亲不成了!”
花颜一愣,旋而猜到缘由,上去拉开被子道:“爹,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竟还闹起了性子,我都羞了。”百里海棠见是儿子,老脸一红,闷闷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诰命夫人是什么破名号,不要也罢!”
玄无珏笑出了声,“婶婶这话就说错了,若是有了这名号,日后自当可以管着皇叔,皇叔现在空有一个名号,并无实权,您虽说是诰命夫人,但却是男儿身,自当可以有实权,说不定皇兄还能封你一个中丞呢!”
他这话说的实属讨骂,百里海棠当时就黑了脸,“你喊我什么!什么婶婶!叫叔叔!”
花颜这几日与玄无珏相处不算甚欢,却也不赖,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