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戚不语面无表情的脸庞，黑色的瞳孔静静的看着齐菲，没有一丝波动，宛如寂寥的宇宙。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头闪过一丝快感。尤其当她目睹了齐菲眼中那一晃而过的忧伤，静默不语的表情，她知道对方一定是在意了。不得不承认，这是打击齐菲·卡尔斯最好的方法，她爱自己，她想得到自己。而自己的话语，犹如一颗投入她心湖之中的炸弹，彻底击溃她的内心。戚不语的嘴角摆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一丝卑劣。可很多时候人必须做出选择，而她，已经没得选了。

环在戚不语脖子上的手渐渐滑了下来，齐菲闭了闭眼睛，“小狼，看到我难过你很高兴吗？”紧紧咬着下嘴唇，齐菲感受到胸口处的窒息，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变缓，脑中想象着戚不语的手刺穿自己的心脏，将它掏了出来，展示在眼前，然后狠狠扔在地上踩碎。

戚不语得意的起身，站到了一边，咧着嘴，笑了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一晚上的事不过是情迷之时的419，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侧过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叙述道。

“若是这样，你为何还要提起？”齐菲一手支着脑袋，侧着身子，投去一个略有深意的目光。“我......”转过头，此刻的齐菲又恢复了常态，仿佛刚才那忧伤脆弱的模样都是骗人的，不知为何，心中感到庆幸。“别误会，只是碰巧想起而已。”躲避着对方的目光，戚不语不耐烦的背过身子。

“小狼，你变了，我很高兴。”齐菲继续说着，“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了，以及。”既然下不了手，戚不语不想再与这个女人有过多纠缠，准备离开。“卑鄙。”齐菲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卑鄙？戚不语猛得转身，几步来到床前，低下头，作势双手欲掐住她的脖子，“卑鄙？！齐菲，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两个字？”

“论卑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有谁能更甚于你！”“出卖自己的身体，玩弄别人的感情，装傻充愣，欺骗！”“他妈的！齐菲，你就是个大骗子，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以弥补你的过错！”“我是瞎了眼才会受你利用，被你蒙蔽！”“现在你竟然说我卑鄙？！”

“我嫁给我爱的男人，有错吗？”“好过跟你这个蛇蝎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我一刀！”戚不语愤怒的控诉着，语言刻薄至极，到最后，她双手抱着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愤怒如潮水般涌出。五年来的所有苦闷，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来。齐菲只是静静的听着，双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待戚不语冷静了下来，“你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这是你最大的错误。”齐菲一字一句的说道。

戚不语看了她一眼，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齐菲，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能够主宰我的想法，我的一切？”她疯狂的笑着，抬起手指着齐菲。

“你可以恨我，我也允许你杀我。但我无法容忍你这样伤害自己。”齐菲的声音变得哽咽，原本她就料到戚不语对她充满了怨恨，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些话语真的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她的心好痛，被人用冰冷的刀刃硬生生的一刀又一刀割过。

戚不语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微妙变化，发现齐菲红了眼眶，只是强忍着。面对这样的她，她心底的某一处揪了一下，不自觉的朝后退了几步，“我真是没用......齐菲·卡尔斯，不要用这副表情看我！”戚不语慢慢的朝门边退去，此刻呆在这个房间内，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该死的女人还露出一番苦楚的神情，好似错的那个人是她。

齐菲见戚不语痛苦的模样，就想下床，结果才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她一手捂着胸口，痛苦的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异常，戚不语急忙跑了过去。一手垫在她的脑后，将她扶起，“你怎么了？”齐菲闭着眼睛，“抽屉里......药。”断断续续的说着，戚不语把她抱回了床，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翻找着。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一颗颗白色的药丸，床上，齐菲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着，一手紧紧捂着胸口，“痛......药。”如果没有药，齐菲是不是就会这样死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萌生，看了看瓶子中的药丸，又看着床上正在挣扎着的齐菲。

五年来，我不就是为了等今天见面亲手将她杀死吗？现在，此刻，齐菲·卡尔斯即将在这个世上永久的消失。只要我......“小语语......”齐菲呓语着，不断叫唤着戚不语的名。

不！戚不语，你在想些什么？没有迟疑，将瓶中的药丸倒出了一颗，放进了齐菲的嘴里。

不久，她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也慢慢的趋于平稳。戚不语的手紧紧握着瓶子，不发一语的盯着床上的人。

“刚才你可以不管我的。”齐菲睁开了眼，声音微弱的说了一句。

“你知道......？”将瓶子放在了桌上，“究竟怎么回事？你的身体似乎弱了许多。”戚不语问道。“这是什么药？”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多久可以活了。你会高兴吗？”齐菲翻过身子，含着水气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一丝心痛闪过，戚不语移开视线，“开什么玩笑。”

“不过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世界上该高兴的人可不止我一个。”略带嘲讽的说道，戚不语讪笑一声。

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在她们